《城邦論》是眾多本土論中唯一高舉華夏旗幟的,因而招惹眾多反華夏者的攻擊,和疑華夏者的質疑,並且嘗試以去華夏的方式另立新論。
去華夏者,有嶺南百越論者,有香港《民族論》者。前者試圖以種族及文化源流(ethnical and cultural origin),論證粵人是百越血統,不是漢人,更不是華夏,是以源流立論。此論者提出嶺南百越血統和文化,以至又DNA,又古代石刻,又百越語遺留等,無所不用其極。死抱年代久遠,殘缺湮滅,不可稽考的所謂證據,反而架空自南越國起二千多年可考證的歷史實據。是真正的抱殘守缺,而且穿鑿附會得幾近穿越時空的妄想症患者。
後者嘗試以後殖民時期文化演化(cultural evolution)而成的共同價值與命運共同體,企圖以美式公民民族主義(civic nationalism)建立獨立而新的國族,是以演化立論。美國東西有萬里重洋拱護,北面長年苦寒之地為屏,南面地勢狹長易守,孤懸於舊世界之外,原住文化滅絕八九,人口構成多樣,地大物博,與宗主國實力相當。促成美國獨立的戰爭正是殖民捍衛共同利益之故。凡此種種皆是美國得天獨厚的歷史文化源流和條件,因而建立了史無前例的公民民族主義國家。反觀香港完全沒有美國的立國條件。然而要建立國族,歷史源流問題終於是無法迴避,持此論者多會折衷地無限放大香港開埠百年的英殖歷史,英國文化,英式制度的影響及優越,作為歷史文化的根據。加上不斷強調香港文化的獨特性,以求中和以至掩蓋香港以華夏文化為主流的事實。隱隱約約散發著崇洋的盲目,尤如受不了家道中落打擊而有意無意忘記過去的失憶症患者。
為什麼眾多本土論,獨獨將這兩者放在一起討論?從網上交流經驗所得,兩者有著一種同病相憐的微妙關係。他們嘗試從更古遠或更現代的歷史兩端立論,挑戰《城邦論》的華夏文化天下觀。
網上交流經驗所得,當向百越或民族論者提出批判,兩者會有驚人相似的反應。例如歷史上幾次大型的漢人南遷形成廣東人。基因上即使廣東人具獨有遺傳基因,但世上已無百越人比對該基因是源自百越。反而更可能是漢人的獨有基因,而與共他省份共有的才是後來征服中原而散播的外族基因。就算所謂比較引用得多的遺傳學研究,大部分廣東人獨有的mtDNA,都只能說明有共同母系,而該母系就算不是漢人,亦未必就是百越。至此百越論站不住腳,為反而反,持此論者會一百八十度轉體,說現代社會不應以種族(ethnic),而應以價值觀作國族認同。從自身的源流立論投向《民族論》的演化立論。同一情況,向民族論者提出嶺南文化是先秦至近代二千多年華夏文化發展而成,而香港以華夏主流輔以英國文化及制度得以現代化的事實。民族論者又會捨棄演化立論投向源流立論,飛躍二千多年追溯至百越時期,企圖以百越本源加持香港民族獨特性,是一個逆向的一百八十度轉體。百越論和《民族論》尤如蹩了一足之兩鼎,要互相依靠方能勉強站穩,反映了兩論的致命傷:強行去華夏。而支持者則大有為反對而反對,亂搬龍門的意味。
一石激起千重浪,百越論、《民族論》無疑有著《城邦論》的影子和意圖,但同樣地捨本逐末去除華夏。《城邦論》是既有華夏源流,兼具近代發展的立論,論述嚴謹而完整。源流部分,以可考的信史為本上溯至周朝制禮為開端,一路繼承秦漢、唐宋、明清、民國的華夏文化。發展部分,則向下由英殖開埤至香港現代化,香港以華夏文化為骨幹,成功糅合英國文化、制度,不單晉身現代社會,更產生獨特輝煌的香港文化。全論均以現實政治為基礎,莊敬自強為精神,不對不可稽考的史前作無憑無據的猜想,亦不對英國文化及制度作過份推崇,更不會對英國或中共兩個新舊殖民主有任何無謂幻想。
陳雲老師日前在面書貼文說廣東人總是被北方人統治是因為氣度不夠。成然此兩論正正是寫照。明明不瞎卻只各執大象的一端,一端說象如管,另一端說象如蛇,唯獨對碩大的象身視而不見。這些站在《城邦論》兩端的人正是折衷、勢利的劣根性作祟,不敢擔當華夏正統大任。不是避重就輕、便是急功近利,以為與大陸斷絕關係,不相往來便可置身事外,偏安一隅。如此想法實在天真而不智。大陸之廣、人口之眾、風俗之野、文化之蠻,豈會容單丸香港獨善其身?強勢政府執政尚可控制一下民情,起到壓制而不摧毀香港的作用。一旦大陸失控則香港境況堪憂,不是去華夏而可自保。因此《城邦論》要繼承華夏,以確立比大陸高的文化地位,再以現代化的完善制度展現帶領大陸的能力和價值,以守護香港。現實而言,香港只有勝利和敗亡,並沒有偏安的餘地。最後,引用老師名言:「香港人死醒未?」
作者:祓蕪(本文章由聚言時報授權提供)
那些站在《城邦論》兩端的人(祓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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