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種瓜得瓜,種果得果,但在香港,塑膠花能變成搖錢樹,大西洋上能長出高樓,金錢的鬼斧神工下,物競天擇論顯得虛弱無力,既然規則是人定的,那麼在愛情裏區區一點背叛一點濫情,幾角關係又何妨,舉頭三尺有神靈?來咬我呀……當我把因果報應的念頭歸因於看太多美式愛情電影,我不禁納悶,一連串的心碎會換來一個好男人嗎?若在這段感情裏虧待別人,代表下一段感情會被虧待嗎?感情裏是不是真的有「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看著好友Sunny幾個月來津津樂道的上演著年度大戲,我稱之為「Sunny愛上有婦之夫」的戲碼。身邊的朋友從一開始抗拒,到後來的觀望都歸根於想看看,這麼明目張膽的舉動,到底會不會引來「殺身之禍」,她在這四角關係裏能不能就此苟且偷生。

他們的猜測在某天半夜被打斷,我接到Sunny的電話,當時我只聽到哭聲,大概過了5分鐘她開始說話,告訴我她老公曾幾經暗示,見二人關係毫無改善,心灰意冷的他也出軌了。

很快,以Sunny的火爆性格,消息傳遍了整個朋友圈,也傳到她岳父岳母的耳中。面對可能要離婚的困境,我們幾個好友有天去Sunny家探望。

「在這段婚禮裏,他沉迷於電子遊戲,我得不到關注和愛,所以我將注意力轉移到外人身上,直到他感受不到我的注意力,終於他也出軌了」Sunny告訴我們。

Ellie問:「你覺得你出軌是必然還是偶然?」

Sunny:「在跟他的關係裏是必然的,因為得不到關注所以痛苦,然後出軌後受到關注,這個甜頭令我開啟這種自我放縱和療愈模式。」

「既然你知道你要的是關注和愛,為什麼不和你老公坦白講?」Zoe忍不住問。

「我問過,又吵過,他一味息事寧人,過幾日又開始玩遊戲。」

最後我問:「你知道自己要什麼,又知道他給不了,為什麼要用這種惡性循環的方式折磨大家?為什麼不乾脆分開?」

Sunny回答:「那麼多年的感情,我捨不得,最重要的是,他脾氣太好,很縱容我的所有缺點,我可以為所欲為。」

佛教相信上輩子的債,今生還。我不知道Sunny能不能聽出自己混亂的邏輯和自私,知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下輩子又會給她帶來什麼懲罰。

在回家的路上,我在想,不長進的丈夫從電子遊戲進入「互戴綠帽」的遊戲,渴望愛的妻子為了更多的關注換來毫無關注;天地萬物不見得永遠會公平,但因果輪回中往往藏著極大的幽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