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母這個「粗鄙」的字詞（一鳴驚仁）

劉小華在第一屆《毛記電視分獎典禮》中演唱的《無間做》，被送自己子女到英國升學的愛國專欄作家屈穎妍批評為「粗鄙」。當中尤以那一句「明明我已晝夜無間想討好老母」，觸動了不少香港家長的弱小心靈，認為這樣的歌詞實在難以登大雅之堂，甚至教壞細路云云。

想深一層，「老母」這個字詞，真的粗鄙嗎？不少古文中，均有提及「老母」。如名著《三國演義》中，程昱曾對曹操這樣形容徐庶：「徐庶為人至孝。幼喪其父，止有老母在堂。現今其弟徐康已亡，老母無人侍養。」「老母」其實只是指「年老的母親」而已，甚至帶有尊敬的意思。不過，「老母」被指為粗俗，是否跟廣東話中的粗口「X你老母」有關？

語言有趣之處，在於同一個字配以不同的字詞時，能夠有著不同的意思。如果單以某些詞語可以跟其他字詞配搭成粗口，便斷章取義地說該組詞語粗鄙的話，那麼我們有很多字都不能用了。小朋友在學習英文時，不能講「mother」了，因為「Fxxk your mother」是英文粗語；學生在上生物課時，不能學習肺部的運作，因為「X你個肺」是廣東粗話。

其實，同一個字在不同的語境下，有著不同的意思。如「狗」一字，從動物種類的角度而言，是中性；從罵人的角度來說，則是偏向貶義。同一道理，「老母」一詞，如果是用來尊稱年紀老邁的母親，怎麼會是粗鄙呢？

「老母」這個詞語，其實絕不粗鄙。

作者：一鳴驚仁（本文章由聚言時報授權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