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大台編劇組女多男少,女編審又比男編審多,在個別小組中,女編劇都不敢裝扮得太漂亮,她們衣服盡量樸素,衣裙愈多布愈好,不化妝上班,原因是中女上司總會在有意無意間,品評女下屬的衣著品味,無論是讚是彈,新人不期然也感到壓力。
於是一般新人,從初初上班時打扮,漸漸就會識趣,轉化低調,上司天天轉新衣裳、挽新手袋,你便要懂得關注,適當時候讚美兩句,倘若對方介紹你去哪裡買,你千萬別天真,明天去買另一套回來穿,你應該謙虛說句人工低,不夠錢買,穿不起,然後臉上流露欣羨之色,那麼,之後你的日子會過得好一些。
編劇C小姐告訴我,她不肯做阿諛奉承的事,在上一組我行我素,穿著自己喜歡的衣服,放下長髮化妝上班,結果惹來流言蜚語,說她目的似是找男朋友多過工作,其他中女編劇亦加入說閒話,令其他男同事都不太敢和她來往,令她頓感孤立。
到獲派加入我組後,情況更壞,難聽說話更多。她為免多事,所以才決定不打扮、不施脂粉,以近乎醜女的形象上班,希望息事寧人。最後,她覺得實在不應該再待下去,遇上雙倍人工挖角,她想辭職做回自己,不願意委曲求存下去。
多年前,我跟她聯絡過,得知她隨名導演在大陸做編劇,發展不錯。而且在金像獎提名中見過她名字,我很替她高興,証明美麗和工作能力可以是正比。所以,敬告鼠王師奶議員,請不要逆向歧視美女和投票給你對手的市民。還有,緊記貌醜不是罪,言行醜陋才是不可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