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的那個春夏之交,當時任《科幻世界》雜志社社長楊瀟為了爭取1991年首次在中國舉辦世界科幻大會而坐了八天八夜火車,雙腿腫脹地來到海牙會場,感動了國際科幻協會諸多評委的時候,他可能永遠想像不到,11年後,《科幻世界》以發行量40萬冊達到世界之最。他更想像不到,26年後,會有一個叫劉慈欣的人,憑借《三體》這本科幻小說,代表亞洲人站在了世界之巔,讓中國科幻真正走向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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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慈欣監制的《三體》電影概念海報

然而,獲得雨果獎,還只意味著大劉在世界舞台上的成功,不能代表中國科幻已經站在了世界科幻的前沿。《三體》可以說開啟了一個新的時代,但是指望大劉一個人去徹底改變中國科幻一片貧瘠的現狀,可能並不現實。我們希望中國科幻從小眾文學走向大眾化,希望泛科幻從此成為中國文化向全世界推廣的先鋒,不妨先從把《三體》拍成電影開始。

獨木也成林,中國科幻荒蕪需啟蒙

頭頂“兒童文學”的“定位”而無法躋身主流文學,又因跟科學沾邊顯得高深莫測,中國科幻文學作為小眾文學,一直在夾縫中艱難生長,面臨著作者稀少、產業規模小、讀者不穩定、市場有限等嚴峻問題。

我們的科幻文學還遠不夠發達,美國一年出版超過1000本新小說,中國則不到100本。從出版領域看,從2001年到2013年,《科幻海洋》、《夢想者》、《科幻世界畫刊·驚奇檔案》、《幻想》、《世界科幻博覽》、《幻想縱橫》、《飛·奇幻世界》等十多本科學幻想類雜志相繼停刊,外界猜測多是由於“銷量不佳和資金缺乏”。即使是被追捧為中國科幻文學陣地上一面大旗的《科幻世界》雜志,也早已不復往日風光。相對於中國的科幻底蘊薄弱,美國以科幻文學為中心,電影、動漫、音樂、游戲等科幻次生文化也非常繁榮。而在中國,劉慈欣、王晉康、韓松等人僅僅在科幻文學圈享有知名度,而且他們還都不是職業作家,只是將寫作當成愛好來從事。即使對劉慈欣本人而言,這也是他剛剛站在了和阿西莫夫、克拉克、海茵萊茵等著名科幻作家同一個層面上,可以被冠以科幻大家的名號,但《三體》距離全球最出色的科幻經典,多少還有一點差距。

《科幻世纪》1991年1期(总68期)

曾經全球發行量最大的科幻雜志《科幻世界》

而從科幻電影產業看,在1995年到2011年這17年間,中國大陸地區產出的科幻電影僅有8部,而美國在同期有287部之多。中國科幻可謂一片貧瘠,無談市場,更談不上產業。

這樣的狀況,有望在《三體》的刺激下得以改觀。劉慈欣說:“《三體》得獎的意義就是讓世界、讓美國的科幻界、世界的科幻界知道中國也有人在創作科幻文學,至少也能夠被美國讀者欣賞。”《三體》已經成為一個具有全球影響力的科幻大IP,從市場和產業的角度看,圍繞這個IP的電影、動漫、音樂、游戲等次生文化產品的開發,將有望樹立一個中國科幻市場化、商業化的樣板,進而吸引更多的資金、資源和人才去挖掘更多如《三體》這樣的優秀科幻IP。

其實無論是電影圈還是科幻圈的人,都已經意識到了這個機會。今年以來,緊跟《三體》之後宣布投拍的科幻電影,包括劉慈欣的《超新星紀元》、《流浪地球》、《微紀元》、《鄉村教師》,以及張藝謀的《長城》、周星馳的《美人魚》等等。發掘出劉慈欣的《科幻世界》主編姚建軍表示,目前電影圈購買科幻小說的熱情已經燒進了科幻圈,長篇中篇短篇的影視改編權都在熱賣,影視公司簽約科幻作家的情況也越來越多。不少人驚呼:“中國科幻電影元年”到來了。

雨果獎加持,承載中國文化出海夢

當電影成為一個巨大的文化消費對像時,它就不再僅僅是文化市場競爭問題,同時也會成為文化價值觀問題。《三體》作為中國科幻文學最頂尖水平的代表,既然獲得了雨果獎的肯定,那就理所當然地承載了向全世界推廣中國文化的期待。電影,則是除了小說本身之外,最重要的方式。

電影作為一種涉及人文、社會、歷史、宗教等多個重大領域,集強大視聽功能於一體,利用最為形像與直接的語言與人溝通交流的一種媒體形式,其可能的影響力之廣之深之遠,可謂無所不及。

但是事實是,中國文化以電影為載體的全球推廣,效果並不佳。從因為無法忍受種族歧視、只能不斷飾演“艷麗暴露,軟弱及充滿屈辱感”的妓女和女奴形像,憤而出走好萊塢的華人女星黃柳霜,到為了迎合李小龍大紅大紫之後好萊塢對華人“會功夫“的定位,從成龍、李連傑到楊紫瓊、劉玉玲,武打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成了華裔演員在好萊塢唯一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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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龍

“2014年中國電影國際影響力全球調研數據報告”顯示,53.45%的外國觀眾只看過1到5部中國電影,26.32%的外國觀眾沒有看過中國電影。文化獵奇仍然是外國觀眾觀看中國電影的訴求所在。我國已是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在世界經濟領域取得了經濟奇跡,豈能在世界文化市場呈現文化貧瘠?

有業內人士指出,與其指望國外觀眾耐著性子通過電影《孔子》來讀懂中國人“和而不同”的處事原則,不如在一種既具有強大吸引力,又沒有任何文化障礙的文本中“嫁接”合適的價值觀。就此,既具有非凡的奇觀敘事,又擁有架空性的抽像背景,因為也不存在任何文化理解障礙,並消彌了特定歷史和政治的影像禁忌的科幻故事,便注定成為這個通用性的世界電影語言的首要選項。這是一種全世界觀眾都可以理解的電影語言,因為它遵循的是最為抽像的影像敘事法則,因而也無疑是最為完美的文化“嫁接”載體。《阿凡達》的故事之所以廣為接受,正在於它的“架空性”。“潘多拉星球”的故事憑空捏造,卻無人反感,這是一個“去歷史化”和“去本土化”的故事框架,所瞄准的無疑是全球觀眾;而其價值觀,則是抽像的自由和反抗精神。這也是任何民族、任何地域的人們都願意接受的意義形態。

在這個意義上來看,科幻電影的意義並不在於它所展示的某種荒誕不經的幻想,而是電影大工業時代一個看似柔和,但卻殺傷力十足的文化產品。如果說《三體》小說讓世界科幻圈開始重視中國科幻,那麼,《三體》電影應該要讓全世界開始重視中國電影,開始為中國電影中蘊含的中國文化而著迷。

科幻大眾化,就差影游聯動這一步

推動中國科幻從小眾文學走向大眾化,讓泛科幻成為中國文化向全世界推廣的先鋒,這樣沉重的期待,落在了獲得《三體》全面授權的游族網絡身上。游族目前在電影和游戲兩條主線上開展全球化布局,這兩大產業領域相對於科幻文學都是龐然大物,電影動輒數億數十億元的票房規模,游戲動輒數億用戶玩家、數千萬元的月流水,在游族獨創的影游聯動模式驅動下,將能給《三體》這個優質IP帶來更大的發展空間和市場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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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族影游聯動陣容

以IP為核心的跨界融合已經成為互聯網產業的大勢所趨,而科幻、魔幻正是游族“大IP”戰略中著力打造的IP門類。游族對影游聯動的理解是:電影相對游戲,是讓觀眾站在觀察者的角度去閱讀故事;游戲相對電影,則是允許玩家在電腦構建的二次元世界中參與到故事之中,加深對故事的理解。游戲與電影相互輝映,讓故事具有了雙向傳播的互動性,更符合現代人獲取信息的習慣。《三體》本身極高的藝術價值,和對數百萬粉絲的強大號召力,將通過影游聯動得到更強的放大和提升。

有了影游聯動,《三體》將會怎樣?圍繞《三體》這個世界級IP的游戲、動漫、網劇等文化創意產品的開發,游族表示將利用高質量IP產品(如漫畫、電影、游戲、周邊)間的協同效應來不斷放大IP體量,進而持續提升IP的文化價值與含金量,讓科幻這個小眾文學的影響力得以充分放大、升級,讓“中國科幻”這個標簽不僅在世界科幻屆打響,更在全球文化產業中有其立足之地。

可以看到,游族拍《三體》電影是充滿誠意的。據游族影業介紹,從導演拿到項目到電影開拍籌備了四年多,整個劇本改了近20稿,前前後後參與劇本創作的超過50人。此刻,超過600人的好萊塢專業團隊正在進行後期制作。游族希望能改變當前中國科幻電影尷尬的現狀,也是希望用工業化的要求來完成《三體》,將中國科幻電影的制作提升到足以抗衡好萊塢的國際頂級水准,填補中國科幻電影的空白。

劉慈欣說:“中國科幻電影不缺錢,也不缺技術,缺的是科幻的情懷,換句話說是對科幻的認知。”而游族創始人林奇本人就是一個科幻迷,對《鋼鐵俠》、《星際迷航》、《復仇者聯盟》這些科幻電影有強烈的興趣,投拍《三體》,他表示想“做一些能被歷史記住的事兒”。

那麼,就讓我們讓游族好好地去做《三體》,期待這部電影能被歷史銘記吧。


 為什麼三體需要拍成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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