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僅代表個人意見,不代表聖法蘭西斯街頭小聖堂立場) 自古而來,無論是當權者還是起義者,欲大展雄圖,其陣營必須「允文允武,昭假烈祖」,才能達至「濟濟多士,克廣德心」(《詩經・頌》<魯頌・泮水>)。雖然世上並非所有人都能像李蒙秉文兼武,或似伍子胥經文緯武,然而文臣與武將只要相輔相成,同心同德,才能有所成就。文臣武將之分工當在乎所長,而非所能,故文臣宜善於文而非不能武,而武將亦當通於武而非敝於文。沒有策論,你為何而戰?沒有戰爭,你為何策論?是故「有文無武,無以威下,有武無文,民畏不親,文武俱行,威德乃成;既成威德,民親以服,清白上通,巧佞下塞,諫者得進,忠信乃畜。」(《說苑》<君道>)

今日本土派雖然的確存在部分小人,自以為是大師、大將,卻胸無點墨,詞不逮理,陳詞濫調,不文不武,只會在面書圍爐取暖,或者在鏡頭前廢話連篇。幸好本土派仍有不少文和武的中堅。文人方面,長輩有黃毓民、陳雲、李怡、孔誥烽,我這輩年青的有陳雅明、李啟迪、王俊杰、梁繼平等。文人不單只會寫文章的,也包括會演說的,這方面當然以熱血公民之黃洋達為首,此外還有很多人,如鄭松泰、班長、Joey爸等,當然本土力量的何志光也很會演說。武將方面,由於本土派之勇武行動涉及法律風險,我當然不能在此開名(除了 BC 吧,因為他在面書上太出名了)武士本土派也有不少。然而,文武之間的關連,似乎依然很薄弱。

近日BC更竟然出言批評黃毓民,認為行動根本無須論述,使我甚為震驚。 誠然,BC對於部分行動策略之看法,我是認同的。我雖不如王陽明,但我與他也相像,也是個有實戰經驗之文人,略通兵書,猶可作出簡單之評價。但我從來不認為行動可以與論述分割。難怪黃毓民先生也於2015年6月19日的《毓民踩場》節目內略為批評BC。

BC在面書中說: 「勇武,何時需要包裝? 勇武,從來只是需要憤怒,及需要間中用腦。」(17 June at 19:57 )

BC甚至對於黃毓民先生作出非常不客氣之攻擊: 「"黃毓民",對,或閣下受政治迫害,或受土共干擾,但,對於作戰,對於破壞,對於行動,你懂什麼?香港現時需要的不是論述,也不是什麼本土文化,各色各樣的理由,香港需要的,是一股會主動攻擊政權的勢力。」(17 June at 18:23)

我並非「毓粉」,然而,BC否定黃毓民之政治力量與論述(包括演講及寫作)對於推動本土派作戰的思想指導作用,是欠缺理據的。

行軍不僅要有兵法和武術,還要有清晰的政治目的、政治宣傳,以及政治道德。我當然可以沒有理由的在街上打爛玻璃窗、掟汽油彈、掟磚頭、打警察,但這比禽獸更不如,因為禽獸獵殺獵物尚且也有理由,就是為了糧食,但你隨處搗亂去反政權,卻只是純粹發洩情緒。人是理性之動物,做事必須有理由。說服他人加入你的行動也只是其次,講理由最重要的原因是為了說服自己,使自己做出來的行為不會違反人類之本性。這正是本土論述之作用。

勇武抗爭反共必須有理由。我等抗爭是為了甚麼?我等必須具有清晰之目的因。不問理由而去胡亂抗爭的人,都是瘋子,都是反人類的,而這種人永遠只是社會少數激進派當中的極少數。行動也不可能只考慮兵法,要考慮政治局勢,要作出政治判斷,要知道時機。這就必須與文人合作。在不適當的時候放火是沒用的。當文人找出了當前之主要矛盾所在,找出了應做甚麼議題,並且拿出來大搞,提出應用甚麼程度的抗爭,接下來所有行動的重任就落在武將身上。

你可以說自已不需要大多數群眾支持,這沒關係,激進的路線從來無須大多數民意支持,然而你也要有足夠的支持者和勇士才行。你要建立關係,使其信服,除了要有德行之外,當然也要讓大家共享同一理念和目的,因此最後還是要論述。

誠然,在香港本土派,當武將是孤單的。沒有光環,只有風險,即使我開名表揚彼等也只是害了彼等。彼等是孤單的,所以更加需要加強理念之基礎,使大家團結一致。至於那些不文不武的垃圾則可以排除在外,讓彼等繼續以本土名「車大炮」。

我雖然不是秉文兼武、經文緯武,但是我在從文之事,並沒有偃武,而且也與武將有所來往,互相學習,互相交流,互相合作。「有文無武,無以威下,有武無文,民畏不親,文武俱行,威德乃成。」當前本土派雖然已經有不少文人,但完整的本土學術著作依然不足。若今世之本土派能夠「允文允武,昭假烈祖」,則可以候到「濟濟多士,克廣德心」,無須再困擾於本土派分裂和鬆散之問題。

2015年6月19日 安德烈 聖伯呂諾日

 

作者:安德烈(本文章由聚言時報授權提供)

 本土派必須允文允武(安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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