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扯：端公司的碗砸公司的鍋

財經

2014-11-13 |

虎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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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打工仔，沒有什麼比接二連三聽聞曾經與你一起人模狗樣熬夜攢PPT在郵件組中對Boss花樣舔腳搶會議室搶夜宵搶紅包的那個鮮活依稀的名字成為刑拘通告上印刷的正體字時更震驚的了，而送他們進去的，正是你的老東家。

不是什麼秘密了，僅BAT三家這幾年就送進去了至少十幾號人，而辭退和告隱的就更無法統計。安永中國區一位高管說過，欺詐和貪污數字可以達到一家企業總收入的5%-7%。

下面說幾個我知道的典型事故。

1.公關費

那年還是門戶網站的好時光，我還懷着一顆身居斗室擁擠地鐵嘆息房價，但心懷中南海指點釣魚島快意平西王發動鍵盤革命的心，薪水被漲了30%那一夜，差點失眠。那時我還不懂網站應該怎麼掙錢，但W所在的部門已經承擔起了整個中心打秋風的任務。

印象中這哥們總是一副半死不活愛搭不理的樣子，聽說他原來也碼過字，後來卻不知為什麼就很瞧不起內容線了。手裡都是些天氣頻道、健康頻道之類的邊角余料，倒也每天幹得津津有味，有關他和女實習生的緋聞傳了不少，大家都當笑話聽。我很納悶，這種工作做得有何意思？

後來先是一個軍事頻道的編輯突然失蹤，繼而身邊不受重用的老員工開始走馬燈一樣的流轉。自從體育頻道一個副主編因為給自己開稿費被革職后，很久沒有這樣氣氛詭異過了。

後來聽說W被帶走，再後來才知道，他和之前失蹤的人一樣，都是收錢發貼刪貼。有趣的是，當時無論誰負責博客，都會突然離職，可能是這種高權重的UGC內容好控制吧。

最後一次知道他的消息，是二審判決下來了，6年。

一個離奇的故事是，曾經有一位「軍區首長」幾經輾轉通過秘書找到了我的一個媒體朋友。說他在百度百科上的描述是錯誤的，看能不能改過來，願意出價3萬。當然百度百科是可以自己編輯的，我這哥們編輯好后也沒膽要這個錢。後來聽百度的人說，不少商模成天求着他們通過驗證，因為「百度能搜到和不能搜到的價格，可以差出三到五倍」。

而一位曾經玩「XX推推」的老兄，更是把某門戶的微博部門伺候得無微不至，只要微博編輯出差，必須親自陪同介紹「這是北京來的」。高層關係之好，加V封號都不在話下。後來這家門戶的微博干不下去了，「XX推推」至少要負一半的責任。

2. 流量變現費

M君，某巨頭總監。認識這哥們的人很多，他管着一個廣告聯盟，養了上萬家網站。

當時聯盟中有很多小業務經理，一個月也就3、5K的工資，卻周身名牌。沒辦法，分成比例就在業務經理手上控着呢。是不是違規，算不算作弊，能不能解封，幾乎都是轉念之間。

用另一個傳聞做對比就好理解了，「iPhone的App Store中國區首頁應用程序推薦報價90萬人民幣一周，打包iPad版合計150萬人民幣一周，掮客私下勾搭編輯交易，矇混蘋果。」

任何一個有機會觸摸巨型流量變現平台的人，腰間都彆著定時炸彈，此等誘惑當前，實非意志所能抵擋。

比如某巨頭有一位號稱「公司第一銷售」的兄台，據說公司上市前就進來了，工號和創始人間隔不過百。然數載下來依然只是一個小主管，當時一起來的至少都是總監或AGM級。後來我問別人，方才得知這哥們每年「經手的錢有一個億」。

另外，去年某巨頭曾經有一筆額度震驚業界的收購業務。後來在坊間有關此收購交易的流言便從未止息，最新的消息是，此前主導這筆收購的負責人早已離場。

當然，嚴格來說還有第3類，可以叫「合法傷害費」。這一類太傷人也易被人傷，實在無法下筆。

圈子不大，搜狐和騰訊的班車撞了，新浪都開不上北四環。所以上邊這些內容千萬別對號入座。

每個人追求幸福的方式都不同，但奉勸一句：昌平看守所的飲食幾乎是全北京最差的，主食是涼窩頭；海淀看守所的鹹菜是四五個人分一碗的，李天一都吃不上米飯。為什麼說這個？因為從刑拘到檢提、起訴、到法、一審、二審、判決、分流下監，起碼得在看守所住半年以上，有些都得一年多，你以為那麼容易去清河農場養老？

作為幾家門戶巨頭即將扎堆的西二旗，到底歸昌平還是歸海淀我也沒搞明白，但當我得知剛剛被移交司法程序的M君家裡的妻子即將生產時，真是為那個拋妻棄子的傢伙深感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