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時,每到中秋,傳統上家家戶戶都會給親友送上月餅,還記得爸媽每年都會供月餅會,也許那個年代社會沒有那麼富裕,大家也很著重中秋的送禮,所以每個月供款的月餅會大行其道,直至臨近中秋節便供款完畢,便可以領取月餅,對我來說,每年爸爸給我的豬籠餅都是十分期待的玩物。
年長了,吃月餅的習慣無變,可能是童年的回憶,我只對傳統的月餅感到興趣,近十多年興起的冰皮月餅我似乎沒有吃過超過兩個。有時行過九龍城的老店子,中秋盡管未到但已經有月餅賣,或者是棋子餅,我都會立馬買上幾個,有時忍不住口在車上便吞下半個。在這幾年發現某些月餅店有所謂的「試爐月餅」發售,小的只售十多元,就算大個也是賣二十多塊,往往在中秋節前已經吃下不少。
對於月餅,我覺得最重要的是蓮蓉與蛋黃的配搭,有些人去追求三黃四黃,其實那些蛋黃卻搶了蓮蓉的幽香,有時我只買單黃,卻能從中找到那份探戈般的配合,有時與做人一樣,彼此要知道大家的位置,不能太多也不可太少,方能活得快樂。
雖然我家沒有再供月餅會,可是我卻會去一些很舊的餅店去買月餅,當年有些位於元朗的餅店在市區沒有代理時,更會專程駕車前往,就算市區的會排長龍,亦會甘於等待,舊式的餅店賣的不只是蓮蓉月餅,還會有紅豆沙月餅、五仁月餅、金華火腿月餅,當然年輕的一代對於這些傳統的口味不能已經不會嘗試。
好的東西絕對值得等待和遠道購買,可是家中每年除了自己買的月餅外,還會積聚一些來自酒樓的月餅,這絕對不是家中經營酒樓,而是作為「熟客」,有時見到部長經理要包銷,所以家中各人都會買上一些月餅,當作是答謝伙記們,有時農曆新年時都會發現家中某一角還有月餅。不過幸好今年這些酒樓月餅卻沒有在家中出現,因為食肆受限聚令的影響,不少酒樓都情願不開門做生意,所以飲茶的機會少了,連買月餅券的機會也沒有了,對於酒家來說,又喪失了一個賺錢的機會。
近來有傳言說中秋節翌日的假期擬由孔誕取代,我不禁在想,中秋已經無假放,而家裡的祖父輩離世後,其他親人也分散在世界各地,有時我都只係想吃燈籠玩月餅,重拾童年的一點一滴,若果連中秋節翌日的假期都沒有了,那時的中秋氣氛將會是怎樣?其實我都只係想在中秋節,能尋覓與家人朋友共聚的那份情罷了。
馮志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