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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英國脫歐公投結果上年六月出爐,不少分析員都斬釘截鐵說歐洲經濟會持續下滑,但從上兩個季度來看,歐洲的經濟數據也比市場預期好,就連IMF都要將經濟預測向上調整。看錯又賭錯的基金經理輸錢又輸面,其中一個輸得最甘的,兩年前買咗㗎二手 California,上個禮拜賣走,前後揸咗都冇 8000 公里。On the bright side,賣走 California 絕對是好事,你問十個識車的,有哪個會寧願買部 California 都唔買 911?
輸家看得最錯是歐洲的高檔品牌業績,當然,唔識經營的 luxury brands 還是唔識經營,但真正的 tastemaker 就是依然一副皇者姿態地做到 create the taste and then create the desire and finally create the wealth。
說的當然是由今年開始,股價已經上漲接近三成的 LVMH。
講 LVMH,唔係想詳論 luxury goods 的市場環境,而是想借題發揮讚一讚自己。話說,好幾年前,葉某提議一位亦客亦友的台灣商人投資一個名叫 Dr. Wu 的護膚品牌,但洋洋兩千字的分析報告,如此的圖文並茂又多麼的精彩絕倫,最終也打動不到這位商人,因為佢老婆話一個台灣本地 brand 唔會做得住,更莫說做得大,於是便沒有繼續探討下去。
「做唔大」三個字言猶在耳,Dr. Wu 就在 2014 年宣佈有外資入股,而這個外資就是 LVMH 旗下的私募基金 L Capital。一個來自香港的 small potato 嘅眼光竟然同 LVMH 一致,如果咁都唔讚一讚自己,葉某愧對祖宗。
其實自己讚自己都係伏筆,想說的,另有其事。
LVMH 的老闆 Mr. Arnault 最近接受英國報章訪問,說了一句讓人深思的話:「同女明星拍拖唔單止係一件 unproductive 嘅事,仲係一件 downright dangerous 嘅事。」原來收購以快狠準見稱的 Mr. Arnault ,對於愛情,也是如此理性。
未同過女明星拍拖嘅我,當然唔敢亂咁分析 Mr. Arnault 喺呢方面嘅見解,但原來世界上真有些男人的愛情觀是建基於對方是否productive 的。這個 productive 說得很玄,屬於另一個層次的形容詞,硬要用一個貼地的同義詞去 interpret 這個 productive,除了 helpful,或更現實的 useful,我想不到別的選擇。
很多女人的愛情很倒霉,她們明明就是漂亮得像一個雕塑,細心得像一名母親,偉大得像一位修女,但偏偏在那個男人眼中,就是缺少了那一點點智慧,缺少了那一點點雍容,缺少了那一點點帶你出嚟唔會失禮親戚朋友的保證,男人便永遠當你是unproductive 的救生圈了。
失戀的時候,被人甩底的時候,差一隻腳先鋤到 dee 的時候,就是賤男找那個救生圈的時候。可憐這些被當救生圈的女生,她們的原罪就是太隨傳隨到,太死心塌地,太願意愛你。唔好以為呢啲女仔死蠢,其實佢哋唔蠢,只是賤男的手段太過層出不窮。
說來雖然慚愧,但人誰無過,何況賤男之中,我算是善良的。
那時候。
「喂,食完 lunch 未?」我問。
「行緊返公司喇,做乜呀?」她答,語氣不耐煩,但明顯聽到出是裝出來的不耐煩。
「我忙到黐筋仲未食飯呀,買盒燒鵝飯畀我得唔得呀?」我問。
「睬你都傻。」她答,但其實腳步已經反方向走,朝著一樂燒鵝那邊去。
「係咪著住高踭鞋呀,算啦,費事你咁辛苦喇。」我說。
就是這句稱不上關心的關心,讓她的心溶了。
踩著四寸踭由恆生銀行大廈走去一樂再去 IFC 再返去恆生銀行大廈,一個字,desperate。
後來,她不再 desperate 了。
因為她醒了。
她知道她要揮慧劍,斬我,所以她結識了一個中坑,而那個中坑在銅鑼灣開了一家分子雪糕店,給她當上老闆娘。由恆生銀行文員變成雪糕店老闆娘,我真心替她高興。唔好再搞人喇,我那時候是這樣想的。
怎料,香港出現了佔領中環。
無端端關佔領中環咩事?世事就係咁奇妙,有一日竟然喺報紙畀我見到嗰位中坑,佢話佔中期間佢間雪糕店嘅生意少咗六成,仲同記者講「香港嘅未來就係畀呢班佔中友搞衰晒」。先唔講政治立場,我就係唔鍾意人衰咗唔認衰,你擺明係唔夠 Lab Made 雪糕鬥,又喺度賴佔中,冇佔中你都要執㗎啦,佔中咪早啲送你一程囉。
我呢啖氣好難吞,於是我用咗個好錯嘅發洩方法;說時遲那時快,電話已經接通。
「喂。」她說。
「嗨。」我說。
「有咩幫到你?」她的語氣不帶任何溫度。
「今晚陪我食飯。」我直接要求。
「約咗人。」她不假思索。
「推咗佢。」我滿不在乎。
「憑咩叫我推?」她生氣。
「憑我係你朋友。」我說。
「真係當我朋友唔會有啲咁冇道理嘅要求。」她說。
「真係幾冇道理,見到你 IG 話見到 Homeless 嗰盞燈好 cute,我就即刻買咗佢。」我出招了。
Radio silence,她中招了。
三秒過後,仍然 radio silence,我當然唔會主動出聲。
「做乜唔講嘢?」她終於問。
「好似到你講喎。」我笑著說。
「喺邊度食呀?」細聲到幾乎聽唔到。
「中環,記住唔好噴香水唔該。」我說。
「又食日本嘢?」她說。
她記得他的怪癖,要嗅覺和味覺高度集中的情況下才能安然的享受一頓日本菜。「Yes,Sushi Xuan,七點見。」
其實這樣的關係,門檻好高,底線好高,要求好高,是但一個位過咗火,這個關係也就完結。
有一晚,她喝醉了,問我可否送她回家;作為善良的賤男,我說可以。
回到她的家以後,我扶她上床,之後我坐在床邊的小凳上,稍作休息。半小時後,她疲倦的眼睛還在竭力睜開著。仲唔瞓?我問。「你走先啦。」她說。我站起來就走,關門前拋下一句「有咩 call 我啦」。
樓下等的士嗰陣,收到她的短訊:「有你在旁,怎捨得睡。」就是這個短訊,喚醒了我的善良,我知道自己過火了。我回覆了三個字,就再沒找她了。賤男欠救生圈的,不是一份認同或尊重,而只是一句簡單而真誠的:「對不起。」
下次你發覺自己成了救生圈,而那個賤男又三缺一搵你鋤 dee 的話,如果你真是想改變自己的命運,與其隨傳隨到,倒不如撇脫一句 cliche:「咁鍾意鋤,返屋企搵你阿媽鋤飽。」
賤男的救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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