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平均樂於工作的人只有13%。
要樂於工作,必須讓自己每天做的事情是有意義的(至少對自己來說)、有貢獻的(對外界來說),如果能有相處良好的團隊、處於正向文化的環境裡就更棒了。
社會有個普遍現象,上班族談到工作的時候,總是訴苦比較多。每天事情多到做不完,還得小心拿捏跟同事的關係,老闆跟客戶又有許多無理要求(換成主管卻會煩惱部屬為何沒有動力)。
夜深人靜時,偶爾會懷疑自己每天都在幹嘛,再這樣下去是不是該換工作?
相信你我一定都有朋友因為工作問題,陷入憂鬱或混亂狀態。不說別人,我自己就曾經被工作壓垮,選擇脫離工作崗位一段很長的時間,讓身心狀況慢慢恢復。而根據蓋洛普(Gallup)2013年橫跨142個國家的「State of the Global Workplace」調查,台灣只有9%的人樂在工作,低於世界平均的13%。
跟最樂於工作的美國人(30%)、巴西人(27%)相比,台灣人的工作快樂度
只有三分之一。而我們還有一本雜誌叫做《快樂工作人》呢!
工作憂鬱症,傷肝又傷心
商業書裡的成功法則讓我們很憂慮,自己就是不夠工作狂、沒有每天工作16小時、發揮「休假也接電話處理顧客需求」的熱情、點燃「別人不做的我來做」的動力,所以才無法成功。老一輩的人說:「你們是最富裕的一代,從小有最好的照顧、受最好的教育,但就是日子太優渥了,所以不夠努力。」這句話像幽靈一樣盤旋在腦海裡,每天戳著神經。
的確,父母長輩中,多年來努力工作賺錢發達,拚到身體壞掉得肝病的悲傷經歷,已經發生在你我身邊。30年來工作形式改變了,現在年輕人比較少因為工作而傷身,多半變成傷心的憂鬱。
工作傷害從肝病的生離死別,轉換成自己為被沉重的責任壓垮、被壞老闆或工作環境搞到心靈扭曲、每天努力卻找不到方向而茫然無助,想擺脫工作卻又怕背負「不事生產」、「魯蛇」(loser)的社會壓力,只好早上醒來繼續去上班。
經濟學家凱因斯(John M. Keynes)曾在1930年預言,隨著人類的經濟發展,在一百年後(2030年)就可以解決匱乏問題,從此只要一周工作15小時,就能滿足生存的基本需要,而剩下的時間可以自由發展工作以外的興趣,過有餘裕的生活。然而2014年的現在,我們每周還是要工作42小時。
全世界最短工時的法國,也有每周35小時。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凱因斯的夢想實現?
有勇氣做更少、但更正確的事
事情做不完、客戶要求無止盡,讓我們很憂鬱,但我們卻還是很習慣要求自己做更多,才能更有競爭力。如果今天有人說,他想找個「錢少、很閒」的工作就夠,大家八成會覺得他怎麼可以這麼不長進。工作憂鬱有一部分原因,得怪我們自己喜歡跟人家比,羨慕別人贏、害怕自己輸,導致工作永遠愈做愈多,責任愈扛愈大。
這麼一來,也許在這個喜愛競爭力的社會裡,甘願認輸的人會比較快樂。就像《敗犬的遠吠》寫的,既然這個社會認為結婚的女性才是贏家,選擇不結婚的女性也不用解釋太多,先認輸就好了。即使不婚未必代表不幸,自己心裡了解就夠,不用特地去堅持什麼。換在職場上,面對社會對事業成功的價值認輸,好好做自己認為有意義的事,一樣可以把日子過的很好。
但在現代社會裡,工作代表一個人的身分,所以「認輸」並不簡單。我們可以觀察到,失業者常有一種被剝奪感,有時甚至比生病或死亡更令他害怕。這也是為什麼許多人即使無法忍受目前的工作,但在確定找到下一個職位之前,還是不敢冒然轉換。因為害怕因失業而失去身分,只好讓工作繼續殘害自己的內心。
從自己做得最好的事,開始著手
人資管理權威戴夫.尤瑞奇(Dave Ul r ich)認為,人要樂於工作,必須讓自己每天做的事情是有意義的(至少對自己來說)、有貢獻的(對外界來說),如果能有相處良好的團隊、處於正向文化的環境裡就更棒了。而所謂「有意義的事」到底要怎麼找到呢?也許可以參考商業思想家查爾斯.韓第(Charles Handy)的話。
韓第曾說,所謂幸福,不是一種狀態,而是活動。即使每天躺在沙灘上發呆,3個月之後大概也膩了,人生最大的幸福其實是可以「盡全力做你做得最好的事」,發揮自己的能力、每天都進步一點點。思考自己的專長能對哪些人產生貢獻,可能是結合內在意義與外界貢獻,讓工作變快樂的方法之一。
以前,我們老是要求自己(或部屬)做更多,才不會在競爭中落後;也許在未來,真正有勇氣做更少的人,才能做出更正確的選擇,讓工作變得更自由。
本文出自時報文化《上班,辭職,還是撐下去?獨立作家劉揚銘的48個反向思考》
工作為何不快樂?這樣做讓自己更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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