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之間並非生而平等。Google 在創立其 APM 項目時曾躬身向《紐約時報》咨詢需求;而大部分媒體發 email 給 Google 都沒人回。文章來源:digiday ,由 TECH2IPO / 創見 二因斯坦 編譯。

Google 在創立其移動頁面加速項目(Accelerated Mobile Pages,後文簡稱 AMP)時,曾多次徵求一些大型媒體的意見,如《紐約時報》,甚至還貢獻出了自己的代碼來幫助構建 AMP 的框架——當然這主要是為了自身利益。可以說,很多大型媒體本身也是這個項目的組成部分。

但並非所有的媒體都生而平等。除了那些被 Facebook 和 Google 重點發展的大型媒體,很多小媒體並沒有話語權,更不要說引領項目方向了。小媒體受 AMP 的影響不比大媒體少,但他們毫無發言權。

我們可以看看 Facebook 第一版的媒體內容創建工具 Instant Articles 以及 Snapchat 去年推出的發現平台——紐約時報、國家地理、Buzzfeed 均在列。強大的名聲和資源使這些知名媒體能夠從這些項目中分到一杯羹。讀者也是一個因素:平台之間也要爭搶用戶的停留時間,而有號召力的媒體是用戶留存的有效保障,相比之下其他小媒體就差遠了。

Patrick Starzan 是搞笑視頻網站 Funny or Die 社交媒體部負責營銷的高級副總裁和總經理,他說,「Google 和 Facebook 掌握着巨大的流量,你必須想辦法在他們的平台上玩轉,你必須弄明白他們的運作方式。」

 

越小的媒體地位越低

媒體除了承載內容和將內容變現的工作之外,更重要的是創造內容——這也是最費錢的部分。 Jason Kint 是一家溢價出版貿易協會,Digital Content Next 的 CEO,他說,創造內容正是媒體能力的差異所在。而商務(包括廣告售賣、內容展示等)控制權的喪失使長期項目的執行變得十分艱難,於是對自己社論內容的投入就失去了公允。

Kint 說,「在開放的網頁上,他們能控製為讀者呈現什麼;他們有權力區別對待。而如果要把資源放到十分昂貴的平台上,由於沒什麼控制權,他們會面臨更高的風險。」

媒體之間的不平等有着多種影響,其中之一是大媒體基於自己的體量有着更強的話語權。Google 躬身向《紐約時報》咨詢需求;而大部分媒體發 email 都沒人回。

Michael Macher 是 The Awl Network 的發行人,他們和 Medium 結成了聯盟。他說,「資訊平台在盡可能擴大規模,他們更願意和大媒體合作。」

另一個不平等因素是為平台創造內容所花費的成本。當然,有些平台操作很容易,不用幾步就可以發布然後坐等收益。蘋果新聞客戶端和 Google 的 AMP,門檻都很低。例如蘋果,引入了側重於中小媒體的工具,使發布操作更加便捷。Facebook 的 Instant Articles 的做法是向所有媒體開源,他們做了一個 WordPress 插件來簡化發布步驟。

Ryan Brown 是高客傳媒的商務拓展副總裁,他說,「Facebook 和 Google 都在降低中小媒體的進入和使用門檻。」高客傳媒的 CEO Nick Denton 曾表示拒絕向 Facebook 出讓控制權,現在他們也完全加入了 Instant Articles。Denton 說,與 Facebook 的合作遠勝於紛亂的科技廣告圈,只是有種挫敗感。Brown 說,「顯然,讀者在哪兒我們去哪兒。

資訊平台更傾心大型媒體的另一個原因是他們的人員配置更齊備。Snapchat 的特色是視頻垂直化,用戶更年輕,它鼓勵用戶在其自有的發布系統上自建內容。Snapchat 發現頻道上的媒體一般都會派個 8-10 人的團隊專門負責提供每天的新鮮內容。而大部分媒體都做不到。

Slate 雜誌的社長 Keith Hernandez 說,「你必須弄清楚團隊擅長什麼。不能說因為我們不擅長 Snapchat,那就再招些擅長的人吧。現實是我們的首要責任是完成收入目標。我們必須慎重考慮擅長什麼再做出抉擇。」

視頻領域更能凸顯出媒體之間的鴻溝。廣告商需要大量的視頻投放,但製作高質量的視頻並投放在不同的平台上需要大量的時間和金錢。Snapchat 的置頂視頻會自動播放而且是有聲的。Facebook 的也是自動播放但沒有聲音,媒體需要辨別視頻帶字幕與否更能獲取用戶注意力。

高客的 Brown 說,「Snapchat 不能抱着試一試的心態,要做就必須投入巨大的成本進去。畢竟視頻製作太貴了。」

媒體有機會在這些平台上獲取新的讀者,但如果他們想知道讀者對自己和潛在廣告商的價值,還必須向 comScore(一家互聯網流量跟蹤分析公司)付錢獲取額外的平台數據,這對小媒體來說又是一大阻礙。

 

越小的媒體廣告越少

廣告行業也在努力拓展諸如電子商務、訂閱會員、事件營銷等多元化的經營策略,但目前的核心仍然在媒體。除了自身的談判議價能力,大媒體能接觸到大的廣告銷售團隊——他們有在多個平台花錢的需求,更不要說讀者數目對廣告購買者來說是硬性指標。

Paul Berry 是 RebelMouse 的創始人,他說,現在這年代對媒體來說真是糟糕,讀者們成長變化速度太快,媒體根本來不及將用戶變現。但背後有投資人支持的大型媒體們只需要專註于規模,他們有足夠長的跑道支撐到盈利的那一天,所以他們敢於冒險嘗試回報未知的平台。

有些平台並非是幫助媒體獲益的,就像 Emily Bell 最近撰文《新聞媒體的末日:Facebook 是如何吞食雜誌行業的》。她提到了蘋果新聞客戶端為媒體提供了多一個渠道,這是好事,但同時,這家科技巨頭允許智能手機用戶屏蔽媒體自有的廣告。

Bell 指出,面對廣告屏蔽,媒體也在想辦法,他們開始賣一些看起來像評論的廣告(軟文)但又回到最初的問題,大媒體更有優勢。軟文既耗時間又耗人力,而且沒有足夠的讀者進行傳播的話,媒體也很難盈利。

 

出路:發揮優勢揚長避短

對資源有限的媒體來說,管理一個資訊平台就意味着粗放地將賭注押在那兒。The Awl Network 側重品牌,憑借自己的內容質量和讀者忠實度,已經取得了一些效果。內容方面,他們更傾向於做有聲電台和原創視頻,而不是把精力放在 Instant Articles 或 Medium 這樣的平台上。Macher 說,「現實是我們無法出 10 個人盯一個平台。」

Funny or Die 的策略是招聘一些多才多藝的人,一些眼光毒辣能快速瞄準 Periscope 或 Snapchat 需求的人。Starzan 說,「人才為我們帶來了很多。」

評論網站 Salon 不知道如何將自己的長文章發布在 Instagram 或 Snapchat 上,即使勉強發了,可能也是放在政治報道或視頻組。總編 David Daley 說,「我們還是先做好當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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