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吾: 大學男妓的自白

往往在網路看到有關日本的新聞，總是一些最勁爆的新聞。如東京大學的男生當ＡＶ男優、大學女生賣淫賺學費等等。有說，新聞的本質就是這樣，只要是跟受眾「感覺」不一樣的東西，新聞工作者都會覺得是「有違常識」。有違常識的事，如人咬狗，就是新聞。而當很多有違常識的事情變成常態，新聞就不會再報了。如將來，有公職人員貪污，可能新聞都不會再報了。

比方說，最近日本很流行一種新聞：讀大學不能保障什麼。這些在香港、美國、英國也許都不是什麼，但在日本就好像是新鮮事。不少日本的大學生畢業之後，就面對負債問題。加上他們的獎學金制度，是需要還的（對，很多獎學金，都只是暫借，要還的）。加上不少學生因為唸了學士，找不到理想的工作又再讀碩士。讀完碩士又找不到理想的工作，無法維生、交學費及還學貸，就得下海了。

根據日本《Infoseek News》網站的報道，這種下海的學生，身處「貧困求學地獄」。他們為了生計，即使出身名校，只要有幾分姿色，都得下海。在下海這一塊，不需要左翼拉闊大家的想像，男女平等得很。有化名Ｙ先生的男生表示，在大學四年時間，他得到獎學金（成績不錯）、派報獎學生（以派報作兼職，而得到的收入就叫「獎學金」，一般而言會比派報童薪金高一點），也有當家庭教師、開機車送薄餅，夜班便利店等等。

Ｙ先生說：「打工時間長，很花時間，又令身體很疲累，錢也賺不多。」然而，Ｙ先生說他有興趣再去讀研究院，於是就決定下海，賺學費及生活費。

「原因很簡單，因為收入高。一小時有7000日元，有時會有小費打賞。」Ｙ先生說：「開始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否可以做到。

在他第一次接客，要為客人口交，他就吐了。後來為了工作，Ｙ先生找「朋友」練習（所以說，在日本，有朋友是十分重要的。有一個肯被你練習口交的朋友就更加重要），一邊泡著溫泉，一邊練習性技巧。

Ｙ先生的努力沒有白費，現在他只需要一星期上三天的班，每月就可以賺得70至80萬日圓。

而其實我在日本的大學朋友Ｐ君，也曾經客串當男妓，也在我的《八十後的生存與生活（亞洲版Deluxe）》寫過他的故事。大學生要賣身，不是什麼新鮮事。反正大家都知道，工作機會越來越少，工作性質越來越平面化，要自己在人力資源市場變得有「獨特價值」（unique selling point），一點也不容易。Ｐ君就說：「也不是人人可以賣。要好看的，有身材的，那話兒隨時也會硬的人，才有能力做到。有時候對著很醜、很老或身體有臭味的客人，就很難搞的了。」

在已發展經濟體系，大學生越來越不值錢的時代，讀書是不是唯一的出路呢？意大利最近已在訓勉學生，如果真的沒有興趣讀書，早點學些手藝，如做手袋，或做廚師，或許還有一點生機。可是，在世界各地，不少人還是覺得萬般皆下品，即使負債，還是要讀一個大學學位，才叫對父母有一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