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都喜歡為愛情加上「漂亮的註釋」,也往往傾向把「愛一個人」所包含的涵義作一種神聖的擴張,諸如涉及專一、忠誠、承諾、負責任等。

但實際上,當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最原始的誘因不外是青春肉體的魅力和新鮮刺激的快感。

男人不輕易說「愛」,道理正在於此:不過是閒聊相伴時開心盡興、不過是姣好的身型和青春的光芒挑引慾望,怎麼就可以把一刻的欲動和迷離閃爍的愛慕之情與重量級的深情專一關聯在一起?這中間的跳躍不免有點誇張和荒唐。即使可能,也還需要更多的理由和現實條件作支撐吧!

戀愛的時候固然可以激發起一大堆高尚的情操:關懷、支持、體諒、信任等。但男女間的猜疑、試探、角力、折磨、傷害、互相利用又相互依存,往往更能道出情愛關係中的常態:

倘若妳愛他多一點,註定妳是要給他佔點便宜。肉體上的奉獻、生活起居的打點張羅,甚或是金錢上的資助都是無可避免的,最悲慘的是付出了卻從未被感激,還要時常忍受對方在言語上的挖苦、貶辱和嘲笑。

倘若你愛她多一點,註定你會給她瞧不起,名義上是「男友」實質卻是「金牌備胎」,不是淪為柴可夫斯基隨傳隨到管接送,就是當個貼身護衞和阿四提包包和做搬運,總之任由她差遣和愚弄。

倘若你愛她和她愛你的程度差不多,註定是要和彼此的自尊心鬥氣,最後來個以牙還牙,你不在乎我也休想我在乎你,大不了就一拍兩散!

情愛當中包含太多的慾望和期望:誰都想挑選條件最好的伴侶,誰都期望對方可以給予自己更多的愛和利益,這當中難免有許多的算計。

碰到家境條件不錯的,還要看看是否具有內涵和生活情趣,否則共渡一輩子,儘管衣食無憂,但語言乏味無聊、個性勢利自私,毫無共通話題,精神和心靈上將會異常空虛,不得不三思。

碰到重情調樣貌身型出眾的,又怕他多情花心,付出了真心和金錢又深恐得不到回報,年老色衰才慘遭拋棄,那有多麼可悲?!還是回頭找個老實人相依相扶共渡餘生最為穩當。

諸如此類的顧慮,實在太多太多。

即便大家相愛多年,幸福已在妳手,但誰又能擔保,愛情有永恒的保用期?

他那麼愛妳,也許只是因為妳是他一生中唯一的女人。他根本從未有機會遇上比妳更具吸引力的其他女人。妳以為自己是他的最愛,他也以為如此。如果永遠不會有如果,如果永遠都沒有考驗,那麼妳當然可以繼續安然陶醉於妳的「泡沫幸福」裏。

分手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到了分手的那一天妳才發現那個和妳相戀多年的人,原來是個陌生人。妳根本一點也不了解他!

他向妳提出分手,妳不能置信,哭泣著問他:「你難道不再愛我了? 」他緊緊抱著妳,神色傷感而沉重:「我們曾經相愛,不已是很美了。妳會找到比我更適合妳的伴侶。我希望妳會幸福。」

妳一邊啜泣一邊搖頭,不能確信眼前這個曾經信誓旦旦說會愛妳一輩子的男人會把妳推給別人。

情愛裏最常上演的諷刺劇,就是那個妳以為是此生最愛妳的人,最後總是傷妳至深且最無情地把妳拋棄。

妳不懂得回應,妳理不出頭緒,妳只能說:「好吧。如果分手能讓大家都好過一點,那麼我們就分手吧!」就在那一剎那,他臉上突然綻放出無比的輕鬆感!

情愛當中的深情和無情,不過是一塊錢幣的兩面,大家最好一早就認清!


 現實情愛的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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