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朋友,我知道你也想你會不會也有這樣的好運氣,一開始只是懵懂地加入某家創業公司,然後幾年之後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已騎在一頭價值百億美元的獨角獸的身上(據說Uber新一輪估值已近500億美元)。哈,夜深了,祝你好夢

Uber已經整整5歲了。對於許多用戶來說,那些只能靠的士或打電話叫車外出的日子,似乎已經成為一段難以想像的歷史。Uber當然已經長大,就算它還沒有成長為一家巨頭級企業。目前,Uber已進入全球58個國家的311個城市。為了紀念成立5周年,Uber在它的家鄉和第一個市場舊金山舉辦了一系列推廣活動。該公司CEO特拉維斯卡拉尼克將對Uber的員工、司機和各路貴賓發表演講。演講的主題包括大城市面對的挑戰(比如,怎樣讓道路變得更安全,怎樣應對交通擁堵,怎樣提高經濟增長機會等),以及Uber計劃如何應對。此外,Uber在舊金山的員工本周也將分頭趕往城市各處,志願參加一些市政工程建設

為了紀念成立5周年,Uber最近允許最早加入該公司的5名員工接受媒體採訪,談談他們是如何來到Uber的,最早的任務是什麼。他們的故事都有一些共同的主題,比如意外加盟了一家一開始似乎毫不起眼的公司,然後拚命創新,利用Twitter求職,與重要的科技發展保持同步等等。以下是採訪記錄(每節標題下麵內容為該人口述)

2009年,萊恩格拉維斯(現Uber全球運營總裁)還在為通用電氣工作,他覺得自己需要改變

我說:「我不能當一個通用人。」我想進入創業界。於是我在Twitter上關注了紐約的很多人,以及全國各地的天使投資人,因為我猜想天使投資人知道下一個大事件是什麼

我想瞭解下一個創新。我去見了Foursquare(一家基於用戶地理位置資訊的手機服務網站)的人,當時他們只有四五個人,也沒有提供任何實習機會或業務崗位,但我還是去了芝加哥,其實就算開始為Foursquare工作了。我幹了大約3個月,然後通過我關注的某位天使投資人的Twitter賬號看到了特拉維斯發的一條推文。他談到了Uber獲得大機構投資,有大人物支持。我覺得那聽起來非常有意思

於是我給他發了私信,然後寫了幾段話介紹我自己。我們整整聊了兩個小時,一直聊到淩晨一點鐘。然後,我在半夜叫醒我妻子說:「嘿,我們搬到舊金山怎麼樣?」當時我們住在芝加哥。她說:「如果你覺得好,我支持你。

格拉維斯於20102月搬到舊金山。新公司當時有很多工作要做,特別是要繼續完善Uber聯合創始人加勒特坎普開發的產品

加勒特有一個原型產品,但運行得不是很好。所以我們首先做的,就是在進入蘋果應用商店之前,找家公司重新構造。那家公司名叫Mobley,後來被團購網站Groupon收購了。然後,我們設計了UberCab.com的網站。我們還完善了註冊流程和集成信用卡支付系統。所有最基礎的商務框架都需要被構建出來。當時我們經常約一名司機在咖啡店見面,問他問題,以瞭解現實世界能否接受我們的理念

康拉德惠蘭是Uber的首位工程師

此前我一直在家鄉加拿大卡爾加里市的科技領域工作。加勒特坎普也是加拿大人,我們二人相識多年。一次令人眼界大開的旅行和一通電話改變了一切

20101月,我進行了一次瘋狂的橫穿歐洲自駕之旅。在穿越西班牙和葡萄牙之後,我認識到,外面的世界原來這麼大,我必須走出卡爾加里。但當時我並不想再去另一家創業公司,而是想休息一陣子。有一天,我順手給加勒特打了個電話,想知道他最近過得怎麼樣。當他發現我正好閑著,並且準備搬家時,他差不多就等於向我下達了錄用通知,要求我來舊金山幫助他一起啟動Uber

我剛加盟公司的時候,那款產品還沒法接受註冊,只是預約車輛的一種途徑而已。所以我構建了一個需要信用卡,能夠生成用戶賬號的註冊流程。等這些做完,我們就能正式發布產品了。當時是2010年的61日,距離我加盟Uber正好兩個月

我做的下一件事就是優化Uber的調度演算法,以避免司機錯過一次車輛分派任務。這個過程大概持續了3年左右,這事兒挺酷的

萊恩麥基倫是Uber的第二位元工程師

我是從格拉維斯那裡知道這家公司的。格拉維斯和我一樣都畢業於邁阿密大學俄亥俄分校,我們是在舊金山認識的。當時,Uber從另一家名叫Zozi的創業公司那裡租用了一小塊辦公室

最終,我們在他們的辦公室租了一間小會議室,就是用玻璃幕牆隔開的那種。那張桌子幾乎和房間一般大。我還記得到公司的第一天早上,剛跨過門檻,我就注意到了堆在桌子上的一摞書,都是關於計算機科學、編程和數據庫的。它們都是原裝的,連封皮都沒撕。還有一本破破爛爛的書看來已經被翻閱了無數次。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嘿,康拉德,為啥桌上還有一本西班牙語辭典呢?」他看著我說:「因為代碼是用西班牙語寫的。歡迎來到Uber

奧斯汀蓋特是從實習生的身份加入Uber的。最終她幹了非常多的工作,成了Uber開闢新市場的「劇本」專家

當時我剛出校門,正在找工作,經濟環境也很不景氣。我在Twitter上隨機關注了一些科技界的人。後來我看到了幾條關於Uber的推文,可能是賈森卡拉坎尼斯發的吧,看起來很有意思。我聽說他們正在招實習生,於是我找到了萊恩格拉維斯,他當時正擔任UberCEO。我對他說:「你必須給我一次機會。

那是2010年的8月。很快他就打來電話:「先回答幾個問題吧。」我嘗試著給出自己的答案。我喜歡看Uber今天的樣子。然後他很快說:「你為什麼不來一趟?」然後我就去見了他們

當時他們正在借用Zozi公司的辦公室,空間很緊張。我去見了他們。我不記得當時我們談了什麼,但氛圍很隨和,我喜歡這一點。我記得那天我打扮得非常正式,但是他們都是一副書獃子的樣子

當時我心想:「這些傢夥真酷,對他們的事業充滿激情,他們的產品也非常有意思。」所以我誠懇地請求格拉維斯給我一次機會,他答應了。老實說,我其實並不是非常夠格。前幾個月挺煎熬的,我做得也不是很好。但即便是在我還比較生疏的時候,他們也沒有放棄我,直到我漸漸熟悉了業務

我是個實習生,所以我的工作也不是很固定。我記得我曾在莫斯康會展中心門口發過傳單,但是沒人想接。我也給Yelp上的很多司機做過電話推銷。後來第一個支持我們的司機來了。當時我就覺得:「我能行。」早些時候我們也試過電話支持,那些電話會直接轉到我的手機上。如果我沒接,它就會轉到格拉維斯的手機上。如果格拉維斯也沒接,就會轉到特拉維斯的手機。但隨後,有人在淩晨三點打電話說,「我打不著車了。」於是我們關掉了電話支援功能。總之一開始的時候,這就是我能夠做出的貢獻

由於當時我是剛出校門的菜鳥,我一度覺得自己寫不出一封得體的郵件。然後我很快意識到:「噢,大家都是寫到哪算哪。」在一家創業公司裡,沒人知道他們自己在幹什麼。自從我對這一點產生了信心以後,我的工作很快就上手了

當我們開始得到用戶的支持時,我想:「好吧,我要做所有的支持工作。」我承擔了博客社區管理方面的工作和許多瑣碎的事務。然後我們負責司機運營的人從公司離職了。他們說:「奧斯汀,你能把這一塊的工作也兼了嗎?」我說:「當然可以。」於是從那時起,我開始負責管理與合作夥伴的關係。

Uber CEO 特拉維斯卡拉尼克的早期工作

當時我們做的還僅僅是禮賓車這一塊。有一次我去接客戶,我正好陪他走出來,結果看到他走進一輛粉色的克萊斯勒Caravan裡。我想:「我們以後最後提前做一下車輛檢查。

每次我在一個城市做推廣時,我把我做的每件事都做了筆記,那就是我們最初的一個非常草率的「劇本」。後來每到一個城市,我都會修改「劇本」,使它變得更高效。他們說:「為什麼你不招聘一些推廣人員呢?」最終我大概招聘了50人。我的態度是:「尋求寬恕。」我負責了這次大擴張

為了與男友團聚,雷切爾霍特搬到了華盛頓——他的男友現在已經成了他的丈夫。她回復了Uber的一份招聘啟事,開始在美國首都推廣Uber

我是在2011118日來到華盛頓的。我們在1118日做成了第一單。所以在10天時間裡,我們差不多把所有事情都拋在腦後了。一開始只有我和另一個推廣團隊在做,他們大概是在我的兩周後開始的。我覺得當時有一種盲人騎瞎馬的感覺

華盛頓是我們碰到監管挑戰的第一個市場。諷刺的是,我剛到華盛頓時就說過,我不想幹任何跟政治哪怕有一丁點關係的事。我們在2011年的1215日正式發布產品

我記得那是2012111日,也就是離我們正式發布還不到一個月,我當時剛從舊金山返回華盛頓,但Uber在華盛頓已經火得不行。從一家企業的觀點看,Uber已經做得很好了。我在舊金山與特拉維斯和比爾格爾利見了面,他們當時都在辦公室。我們當時真的工作得非常努力,整個團隊每天都忙得團團轉

我剛回到華盛頓,Twitter上就冒出了的士管理部門宣佈Uber在華盛頓為非法的消息。我們想方設法地去解決這個問題。當然,由於這是華盛頓,所有人都對監管領域的故事感興趣,所以《華盛頓郵報》和很多博客都在評論此事。結果發現,有一名的士管理部門的官員在沒有引用任何法規的情況下,就斷言「它是非法的」。輕輕一句話,就讓大家瘋了似的急了兩天。然後我接到了一個電話:「那位的士管理官員要求試乘一下,我們怎麼辦?」我說:「讓他試乘,反正我們什麼也沒做錯。」他讓車子停在五月花酒店,然後召集媒體,扣留了司機的車子,並且開了一張2000美元的罰款票據

當天我就挨個打電話給每個合作夥伴,對他們說:「現在發生了這件事,我們百分之百地支持你們。如果像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不管是什麼罰單傳票,我們都會原價賠償。我們支持你們。」我們給每名司機都打了電話。當晚,我們上路的司機比發生這件事以前還要多。

From Fortune.com

虎嗅注:本文轉自財富中文網,原文發表於Fortune.com,是篇很真實的明星企業初創口述記錄。


 Uber五位創始員工自述:我們如何騎上這頭500億美元的「獨角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