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希伯來聖經所記載,亞當是由上帝按自己形象造出來的第一人
因為亞當與夏娃違背了上帝的命令,吃了知善惡樹的果子,而被逐出伊甸園。
人類的原罪就從這二人開始。
獨立音樂世界中,有個別獨立音樂人,不隨波逐流,不跟紅頂白,沉醉在自我的音樂世界中
不妥協可視為他們的原罪,但這原罪則是不認識,不了解的人硬推在其身上,
可以說得上是莫須有。 筆者視這等人是現代的藝術家 !!!!
「Higher Adam」的由來: Higher Adam 是瑞士心理學家榮格(Carl Jung) ,在分析「本我」(self) 的心靈結構時所使用的一個象徵。Higher Adam 是處於本我結構的上層,代表「內在」、「精神」的部分,其理想化的形象就是「神」。而相對於Higher Adam,在下層結構的便是Lower Adam,象徵著「本能」、「物質」的部分。以Higher Adam 來為做的音樂命名,是因為Higher Adam相信所有創作也是精神結構中較崇高的部分在起作用。Higher Adam甚至認為是「神」通過Higher Adam的身體在創作,而Higher Adam只是一個搭通天地的管道。
各位是次所介紹的香港獨立音樂人Higher Adam「孤高的原罪」
Higher Adam「孤高的原罪」背景: 一個業餘音樂人,業餘的程度相信應該無人能及,因為他擁有零樂理知識及不懂得「正確地」演奏樂器,未受過任何音樂訓練,也賴於自學。。。其實Higher Adam自小便喜歡唱歌,有幻想過自己成為歌手,但估不到最後也會自己創作起來。
Higher Adam 是以個人名義發表創作的音樂單位,方便在風格上其個人樂隊soft bullet 區分開來。Higher Adam 的成立始於十多年前soft bullet 解散之後(在2014年重組),從那時起便想做一些比較靜態,更個人化及更私密的作品,以平衡soft bullet 那種較剛烈,大搖大擺的搖滾曲式。一路相信,音樂是自我探索精神的最佳橋樑,其實更哲學的說法應該是:對於一個音樂人來說,音樂和精神本來就是一體兩面,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沒有誰是誰的橋樑或主客之分。總而言之,就是生命到了某一個階段,人總需要一些較溫婉的東西來滋養生命;可能是人長大了,不及少時激烈,情緒慢慢沈澱下來後,就自然生成了Higher Adam 那種較民歌、鄕謠取向的音樂風格。但那都是較早期的取向,後來的作品,在民謠的基礎上添加了不同元素, 糅合迷幻、實驗、後搖、噪音及環境音樂等風格,音樂也變得豐富起來。現在不敢說Higher Adam 可歸類於那種風格,期待每一次創作也是一個全新的體驗,任由直覺來帶領。
Higher Adam選歌動機: 説來話長,有好多年也只集中聽歐美的獨立音樂,但近期開始喜歡聽回香港的老歌,也有一點是國語歌,都是少年時喜歡聽,至今還念念不忘的歌曲。可能是年紀越來越大,更可能是對未來沒有太多幻想,於是人便容易懷舊起來。當然,這與香港社會回歸後的發展,乃至近年所經歷的雨傘革命、政治風波等等有莫大關係。Higher Adam相信很多香港人也和自己一樣,感受到那個我們曾經熟悉的香港正在淍謝,正在崩壞,香港的美好時代好像已一去不返。在香港正直被中共二次殖民的時候,香港人很想找回自己的身分,自己的價值及獨特之處,於是作為一個香港的樂迷,很自然地,就往那些香港老歌裡鑽。
Higher Adam有一個念頭就是挑一些八九十年代的歌來翻唱,最好可以重新編曲,為舊歌注入新的生命。有感自從港式K歌橫行之後,歌曲的旋律就越來越變得含糊不清,編曲也是倒模式的。值得我們思考的是,廣東歌的美感去了那裡?又因為不能在社會及政治層面上幫到香港這個地方什麼,但在文化上,在藝術上,還是覺得能做一點事情守護著香港的價值-- 守護香港音樂的尊嚴。
重唱「昨夜的渡輪上」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誔生的。有趣的是,一開始時,這首歌並未在Higher Adam的選單上,其實Higher Adam並不熟悉這首歌。對這首歌的印象只停留在九十年代,劉德華翻唱的那個版本,印象不深,也不知道原唱者原來另有其人。直至最近,在YouTube 偶然找到了原唱者李炳文的版本,細味一下其曲和詞,才驚覺原來香港曾經有過一個民歌熱,創作了很多不落俗套的廣東民謠,如今卻被這個世代所遺忘,實在可惜。Higher Adam不知道作者當年創作此曲的時代背景為何,但歌詞內容放到今天的社會狀況下,尤其是在雨傘革命徹底失敗之後,此曲的歌詞尤如先知般預言了那革命挫敗後的鬱悶與沮喪。而在歌詞中開首的幾句:「夜渡欄河再倚,北風我迎頭再遇,動盪如這海,城在兩岸凝神對視」所展現的意象,那種張力,那種暗湧,今天重讀,更契合當今的政治形勢。一首經典的作品,往往就有種能跨越時代的魔力,它的意義,它的暗示作用,於人類社會,似乎有某種超越性及永恆性。人在這些經典裡面不斷受啟發,所以我們需要創造經典,更需要更新經典,重新為它注入時代氣息,讓它在新的詮釋當中活起來。藝術文化得以發展,無非是承傳與創新兩者之間得以延續及交流之結果,缺少了任何一方,文化便會變得彊固或潰散。而Higher Adam相信,作為音樂人,就天生背負著這個承先啟後的使命,在不同時代為經典開拓新的領域,啟發一代又一代人,讓世代知道,我們香港音樂的美感及其精髓所在,直此滋養一個族群的精神,乃至鞏固一個族群的生命意志,是何其重要的事情。這就是想做一系列翻唱歌曲及選擇這首歌的原因。
Higher Adam音樂風格: 一向認為,改編別人的歌,比自己創作的更具挑戰性及趣味性。因為這涉及到一連串創作及美學上的判斷和決定,這遠遠超過一般所謂音樂風格的問題。有好多時候,創作人傾向過於表現自我,可能為了刻意營造一個意想不到的效果,而把一些不適合的曲風硬套在歌曲身上,弄得不倫不類,這是創意有餘,但文化修養不足的結果。如果玩得過了「火位」,失去分串,便會變成對原曲不敬,糟蹋了一首經典的作品。亦有些時候,因為太忠於原著,在創作上太過保守,未能為歌曲注入新的生命,開拓出新的視野,而變得乏善陳足,缺少了個性。我在重新演繹這首歌時,特別著重在承傳與創新之間取得一個平衡,在不影響原曲的神髓之下,盡量擴闊歌曲的想像,把一些新的(甚至是廣東流行曲從未涉及過的)音樂元素,例如環境音樂(ambient)、噪音、後搖(post-rock)、迷幻及宗教式吟詠(chanting) 等,建築在民謠的基礎之上,使之構成一種音樂上的對話。這更可以想像成是原曲(寫於上世紀八十年代)與改編版本(當下的年代)之間,兩個世代、兩種「時代精神」之間的對話。
這樣陳述可能會令大家誤會,這是預先計劃好所需的音樂風格,然後再一一把意念實踐出來的。事實並非如此,歌曲的風格取向完全不是由我的意志所產生的,而是由一連串試驗,直觀的回應及內省自身的心理狀態及其所呈現出來的精神意象,帶領著整個創作的過程及發展,而最終所呈現的音樂風格,不過是對整個復雜的身心體驗,所作出的一種藝術性的回應。簡單説,一切都不是胸有成竹的,而是直覺與隨機的結果,是意外的產物。當然,隨心的創作不代表就是「任意的」,直覺是有它內在的軌跡可循。我之前提過,經歷過雨傘革命的挫敗之後,在面對香港社會種種崩壞,以及對未來感到悲觀等等的這些狀況,一旦受到音樂上的誘發,那些被壓抑的情緒,就會透過音樂的形式顯露出來。「昨夜的渡輪上」所呈現的氛圍,是如此神秘、陰暗、沈鬱和荒涼;當中也潛伏著一股血腥暴力的氣味,也有一種無可抗拒的宿命感-- 這都是對於現時香港所面對的困局的一個精神寫照。藝術本質上就是一面精神的鏡子。為了表現如此復雜的精神面貌及情緒變化,是需要多種音樂元素的介入、轉換、調適才能夠成事,而這些都不可能是預先計劃好的事情,因為創作本身就是充滿變數,充滿可能性,結果往往是出乎意料之外。
因此,Higher Adam不太關心「音樂風格」的問題,它畢竟不是某種外在之物可被意志追求,或強加於歌曲之上。如果它是,那它就只是一個空洞形式吧了。我比較傾向於視「音樂風格」(或稱之為衆多音樂元素之聚合)為一種「集體無意識」自發地、具體地的一種自我呈現。那是潛伏在人的表層意識之下的某種神秘的精神旋渦,暗地裡影響著人的生活。而人又未必能在日常的表層意識中發現它的存在,但它可以透過藝術形式,被揭露出來。正是這種「形式與精神」的結合,才能喚醒歌曲自身的生命,使它成為一個流動、復雜多變、難以被定性的有機體,活在人的心靈之中。總括來說,從上述的創作體驗來看,所謂「音樂風格」乃至於追求某些特定風格的取向,如果它離開了精神的引導,如果它不成為一面精神的鏡子,揭露人當下的存在狀況,那它也不過是種沒有內容的指涉,是形式主義,令藝術變得虛有其表。而現今香港的流行曲,往往亦呈現出這種空洞形式,再加上音樂巿場化/ 商品化的效應,廣東歌在其音樂性的探索中,在過去十幾年,也可說是毫無寸進,創作空間不斷在收縮。因此我希望值著這首作品,可承先啟後,為廣東歌開拓新的領域,為復興香港文化獻出一點綿力。
Higher Adam 昨夜渡輪上
https://soundcloud.com/higheradam/on-a-ferry-last-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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