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的名義》裡究竟有沒有人民？

我在《真正看懂從瞭解公檢法開始》這篇文章裡寫過：“人民的名義裡究竟有沒有人民？人民是不是隻是個名義？”

同時，我的另一篇文章《不讀書 low一輩子》也寫過：“在當今中國，階層上升的通道是否已經關閉？寒門是否再難出貴子？”

兩個很刻薄的問題。說深了危險，說淺了不解渴。進退維穀，這種內容最難寫。

第一個問題不是我提出的。此圖來自知乎匿名使用者：

這種現象並非中國政治界獨有。法國大選的二號人物瑪麗娜勒龐的父親是老牌極右政客，當年也和希拉剋分庭抗禮；川普的父親是大房地產商，兒子創業之時“隻”借給兒子一百萬美金；老布什家族傳了三四輩，個個都是政客。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父業子承，任何行業都不稀奇。同時，任何社會都有分層，這也是人的生物屬性決定的。

狼群裡有頭狼，猴群裡有猴王。美帝國主義也有總統和紅脖子，偉大領袖不吃紅燒肉的時代還餓死過老百姓。冷眼旁觀的話，任何時代、任何體製都無法避免三六九等，而決定你在哪個等級的永遠是權力、財富和社會聲望。高等級只有少數人能到達；金字塔基永遠是芸芸眾生。神仙世界裡也有玉皇大帝觀音菩薩這種唱主角的，而千里眼順風耳四大金剛只能打醬油。

說句讓人絕望的話：絕對平等的社會不存在。平等化社會和無階層社會就一定理想？絕不是。男人和女人如何平等？女性平權之後女人不生孩子？老人和青年如何平等？老頭上車之後青年不給讓座？木分花梨紫檀，肉有五花三層，難就難在人與人不一樣。

追求絕對平等的結果顯而易見：

前者是機會平等，後者是結果平等。階層不消失，這一碗水就端不平。而階層會消失嗎？確定的答案是在你我有生之年，不會。所以，人人才都想做人上人。

這就繞到了第二個問題：既然人會被分成“人上人”和“人下人”，有階層上下之分，就有人會在階層間流動。有農民的兒子考大學當處長改換門庭如趙德漢；有千金大老闆行賄銀行行長一落千丈如蔡成功。很多人所不齒的大款娶花瓶，也是花瓶們階層流動的方式，古人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不圖衣食無憂，人家幹嘛不嫁個鮮肉？這方面誰都比不過祁同偉。最近網友們熱衷分析他的個性養成並替他洗白：農村小夥考大學，滿腔熱血換來一盆涼水，因為錯誤的愛情被分配到底層出生入死。妥協婚姻後一帆風順，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你能說犯錯誤之前的祁同偉不是人民嗎？並非只有底層勞動人民才是人民。處長局長檢察長，毫無疑問也是人民。這不是洗地，常看我文章的人都知道我的觀點傾向性（此處略去三千字），否則不會被刪帖。

當然，趙瑞龍他爹是趙立春，陳海他爹是陳岩石，陸亦可的媽是法官，官二代們的家庭資本在他們成長中發揮了巨大作用。經濟上保證他們受良好教育，人際關係上幫助他們積累能量，正如高育良的漢大幫。中國自古是熟人社會，多一條關係多很多資源。大家在酒桌上都聽過：“XX問題就是我一句話的事！”，一句話，就能撬動你終生無法撬動的資源。可往往，這種資源是排他的，有你沒我，這就很mmp了。

而理想社會需要的是正常階層流通的通道，不要罵mmp也能走通的通道。要讓底層勞動者不止於底層，通過正常的晉升機製向上升，整個社會才能合理分配人才。不用砸鍋賣鐵買學區房孩子也能享受平等教育資源；不用託人找醫生送紅包父母也能掛到主任醫師的號；不用舔菊站隊給領導他爹哭墳才能當領導。

正如剛才說到的那碗水，雖然端不平，但要盡量端平。歪得太厲害，水會灑。

（段純說團隊deer同學對本文有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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