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還是來了。在經歷了長達數周的接觸與磋商之後,傳說中的「頭號目標」波切蒂諾終於被切爾西拿下,得到任命成為英超藍軍正印主帥。雙方簽約兩年,另附一年續簽選項,阿根廷人將在2023-24賽季正式開始自己在斯坦福橋的執教生涯。

看上去這似乎是一樁早就被註定的合作,畢竟切爾西並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請忽略一度熱炒的納格爾斯曼),而51歲的前熱刺主帥也從未真正被開啟重返老東家的通路。只是「命中注定」卻也並非一定是「天作之合」,這「多磨」數周才成的「好事」不是美好的結局,而是新考驗的開始。再度換帥的切爾西,前方還有一大堆迷霧等著波切蒂諾去化解。

兩年奪冠or半年下課?

首先當然必須肯定,在經歷眼前這個可笑賽季之後,能請來一位熟悉英超、甚至是熟悉倫敦的名帥肯定是好事。淪落到要與保級隊為伍,兩年前還是歐冠冠軍的藍軍無疑需要一次「徹底重啟」,而波切蒂諾正是最合適的重建指揮——至少從理論上來說,這位阿根廷籍教頭比此前出現過的那些名字都合適。

路易斯·恩里克?沒來過英超,而且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帶俱樂部球隊。納格爾斯曼?前拜仁主帥這個名頭確實很響,但只在德甲幹過,被南部之星解僱的理由也有些讓人不敢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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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鑑於此,切爾西擁躉完全有理由為波切蒂諾的到來感到興奮。事實上在正式官宣之前,聽到風聲的部分藍軍就已經開始了慶祝,諸如「我們回來了」、「偉大俱樂部重回正軌」之類的興奮表達遍布社交媒體,甚至還有人寫道:「他將在未來兩個賽季拿下英超冠軍。歡迎來切爾西,波切蒂諾!」

至於在英超,波切蒂諾當然有過非常優秀的履歷。他曾令弱小的南安普敦閃耀光芒,也在熱刺打造出了能爭雄英超的青年軍,但阿根廷人給人的總體感覺還是「差一口氣」。這既是因為他帶隊的最高成就是2019年的歐冠亞軍,也是因為他在那之後即無法取得突破,在熱刺被炒,在巴黎也沒有徹底翻身。

時隔一年重掌教鞭,波切蒂諾究竟能夠施展出多大的魔力,這並不是一個完全不需要去懷疑的問題。而部分看熱鬧的網民也早就開始給阿根廷人「安排後事」:「嘿!他耶誕節就會下課,最多挺6個月。」

挑戰越大,施展空間越大?

好事者的譏諷自然有些刻薄,明眼人其實很容易看出藍軍的癥結所在:主帥只占一小部分,不能因為蘭帕德太菜就認為「換好教練肯定就有好成績」,未來就算摔跤也未必是波切蒂諾的鍋;大頭還是新老闆的急功近利胡搞瞎搞,花6億英鎊買了一大堆球員卻沒有一個超級巨星,反倒讓球隊原本就存在的一些問題更加嚴重。

此前「競技網」曾撰文一篇,名曰:「如果切爾西的老闆和球員接受了波切蒂諾的願景,那麼天空才是極限。」字裡行間都透露出對藍軍新帥的看好。但即便是這樣的歌頌文章,也承認藍軍的「推倒重建」不是嘴上說說就能搞定的。重點在於切爾西不僅關鍵位置有所欠缺需要補強,更是全身浮腫必須「減肥」。而相比起前一條,後者恐怕難度更大。

人員太多,能算得上頂樑柱的卻沒有幾個,這意味著接下來波切蒂諾的第一項艱巨任務,就是確定哪些選手是可以和自己一同奮戰的,又有哪些應該儘早放棄。個別人選也許比較容易甄別,比如已經公開表示要走的前鋒奧巴梅揚,又或者狀態大不如前的門將愛德華·門迪,但還有很多就不那麼好取捨了,因為這不僅涉及到球員的個人能力或者主帥的戰術風格,還有合同和經濟方面的問題。

舉個例子,此前多有傳聞稱波切蒂諾希望留下中場芒特。這消息未必100%真實,但儘量保留自家青訓的優良產出,這確實是要重新打天下時應該尊重的一條準則,因為自家孩子才更有歸屬感和榮譽感,不會像追逐利益的僱傭兵一般可能一有大風浪就準備跳船。但可惜美國人伯利此前已經預支了不少「發展空間」,所以切爾西不太可能給合同只剩下一年的芒特過高的待遇,反倒是把他賣掉更符合「滿足財政公平所必須採取的措施」。

反過來,那些在本賽季加盟的長約高薪球員,則不是想送走就能送走的。雖然他們之中大部分都是有培養價值的青年才俊,但潛力適不適合在藍橋繼續開發,又匹不匹配波切蒂諾的戰術要求,這些問題不太可能得到統一的肯定答覆。在這種情況下,切爾西高層願意做出多少犧牲,必要的時候能「割肉」多少就變得非常重要。要知道藍軍下賽季可沒有歐戰可踢,因此「鍛鍊機會」也比較有限。而囤過多球員的結果我們現在已經看到了,這不是財富,而是大家都心裡沒底只能囤出禍端。

麻煩很多,波切蒂諾要想帶隊重新爬起來必然不易。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阿根廷人願意一頭扎進這個爛攤子,也是因為切爾西摔得夠慘。據BBC透露,前熱刺主帥過去一年接到過不少俱樂部的邀請,包括本菲卡、畢爾巴鄂、阿斯頓維拉、諾丁漢森林、比利亞雷亞爾、尼斯和利茲聯。這些隊伍沒有一個是一線豪門,波切蒂諾興許是不太看得上,但在巴黎吃過苦頭的阿根廷人,卻也深知自己不能再做頂尖俱樂部的提線木偶,他希望擁有更多的控制權,能制定屬於自己的藍圖,並主導實現它的具體步驟。

當切爾西已經淪落到要為保級而「慶幸」時,為了東山再起他們必然要應允「救星」的要求,那麼新來的指揮官也就更容易得到真正的話語權——不是買人用人要看老闆的喜好,抑或在想要沙發的時候只能任由各種總監給自己送來檯燈。這也有助于波切蒂諾在更衣室樹立權威,而讓球員願意為自己賣命,這正是重振旗鼓必做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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