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施蓬勃     誦讀  |  花兒飛飛

第一次見到春天,是在某日清晨,我的車經過高新一中門前。

道路兩邊各有一排桃樹,就是在那個清晨,陡然發現樹幹上結出許多花苞,小小的,嫩嫩的,透著淡淡的粉色。

她們更像一個個沉睡的嬰兒,我似乎可以聽到細微的呼吸聲。心中竟一陣感動,車也放慢了速度,生怕驚擾了它們的美夢…… 

再到第二趟,已近中午,她們醒了,伸展著腰枝,熱烈的開放如霞。

桃花似乎不需要綠葉的陪襯,就迫不及待的開放著。枝頭上滿是她們的身影,花香沁人心脾。桃花如少婦,不羞怯,不扭捏,大膽而張揚……

每天經過那裡,總有一種欲下車凝望的衝動,但苦於公司嚴格的製度,也隻好作罷!

幾日後,桃花竟然枯萎了,花瓣像老嫗一樣不堪入目,蜷縮著,暗淡著……

才恍然大悟,明白她們為什麼不等葉子,桃花花期太短,她們等不及,她們要把最美好的年華獻給大地,獻給早春,等到百花爭豔時,她們便凋謝了,化作春泥,化作一縷淡淡的憂傷……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我的心碎了!自此,在經過那兩行桃樹,便有一種莫名的傷感紛擾在心尖……

不幾日,我又驚喜的發現,位於夏殿村站旁的十餘株柳樹,樹幹、枝丫、柳條清晰可辯,可在樹的輪廓間,卻有著一團若隱若現的綠氣。

與其說綠色,其實更是一種淡淡的鵝黃,像霧,又像煙。那種清淡,讓你懷疑他是否真有,又讓你堅信它確實存在,那是極誘人的色彩。以至於身後那如雪的海棠,似火的玉蘭,都成了她的陪襯。

她們就如一群濃妝豔抹、嘰嘰喳喳的少婦,柳則似一位婉約少女,淡衣素裹,安靜祥和,含蓄而內斂,文靜而端莊,又怎不讓人心動……好一副輕輕嫋嫋,淺淺淡淡的水墨畫, 讓人心生萬縷柔情……

“春暖鴨先知”,我忙於上班,無法去河邊湖畔看鴨子,倒是覺得“春暖女先知”,彷彿一夜間,街上的女子毅然決然地褪去長褲,穿上絲襪短裙,或活潑少女,或美豔少婦,她們面若桃花,纖腰如柳,顯山漏水,翩翩而來,飄然而去……

搞的人心猿意馬,顧此失彼…… 可歎我一個大叔,還穿著老婆給準備的毛衣秋褲,並美其名曰“春捂秋凍”!

四季中,我獨愛春天,可公交人的春天,卻僅限於線路上寥寥的桃紅柳綠,或街道上亭亭的絲襪短裙。

便夢想有一天能攜妻帶子去田間山林,折一把野花給妻,或於兒在草地上打幾個滾兒,共看蜂蝶戀花,同聽清泉鳥鳴……

但不能!

四十餘歲,一段忙碌不知春的年紀!

作者:施蓬勃,筆名:簡單,西安一名普通的公交車司機,愛好文學。座右銘:讀書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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