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演義細節解密》之謀士中的“呂布”為何被裴松之破口大罵

震驚 |

2018-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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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錘為大家推出全新系列《三國演義細節解密》，在每週一晚，大錘都會為你揭祕三國，希望各位讀者老爺多多支援！本期第三十回！

咱們上一期的三國演義細節解密，跟各位讀者聽友聊了一下馬中赤兔人中呂布的這個呂布，是如何變壞的。總體來說，呂布變壞，直接誘因是他所重視的情感一再被其他人所踐踏，導致呂布越來越不信任所有人，同時對利益的追求也越來越不加絲毫掩飾。在漢末三分的亂世中，呂布的失敗，是不是標誌著那些只顧自己利益、極端個人主義的人都不適合生存於這樣的亂世紛爭中呢？

也不是。因為就在董卓被殺、呂布出走、王允技窮、李傕郭汜亂長安這一系列歷史紛亂中，有一個人，依靠他極度自私的利己主義，和聰明絕頂的智商，從這些屍山血海和波詭雲譎中殺出了一條活路，這就是漢末著名的謀士賈詡。

如果說，呂布在亂世中打下自己的一片事業並最終毀滅，動機是利益為先，仰仗的是自己的武勇，那麼賈詡在亂世中生存下來，動機同樣是利益為先，仰仗的卻是自己的智慧。當然，這倆人除了動機相似之外，他們的行為所造成的後果也都是極具毀滅性的，可以這麼說，賈詡同學就是漢末文藝界的一個“呂布”。

在古典小說《三國演義》中，真實地反映了賈詡在王允連環計爛尾階段起到的關鍵作用，這就是小說第九回的標題：《除凶暴呂布助司徒　犯長安李傕聽賈詡》。小說中描寫，董卓被殺之後，其舊部李傕郭汜等人心中恐懼，因此派使者向長安王允求饒。

王允不肯寬恕他們，李傕等人聽說王允饒不了他們，本來想各自解散手下逃命去也，這時候他們的謀士賈詡跳出來說：如果解散軍隊各自逃命，地方一個亭長（相當於如今的派出所所長）就能把我們都給抓了，還不如來一個絕地反殺，糾結關中散落的董卓餘部，殺進長安去試試看，如果不成，我們再四散逃命也來得及。

就是賈詡這一句“試試看”的反殺，說服李傕郭汜等人狗急跳牆，反攻長安並最終得手，導致本來已經成功清除軍閥董卓、保有一丟丟的苟延殘喘的東漢皇廷，再度陷入了滅頂之災，最終徹底淪為他人的政治玩具。

隨之跟著倒黴的，還有整個關中地區的百姓，董卓剛剛被殺的時候，關中尚有居民數十萬戶，李傕郭汜之亂導致關中軍閥互相攻殺，還互相綁架朝中大臣參與其中，導致王公大臣死傷慘重，而且連累關中老百姓被殺被搶無算，歷史記載這兩三年互相的戰亂，就導致關中人口幾乎損耗殆盡。

賈詡的這個橫空出世的計謀，就這樣在歷史上留下了血腥的印記。以至於為正史《三國志》做注的著名史學家裴松之，在賈詡傳記後面專門留下了一段評語，裴松之的評語翻譯成白話文大概是這樣的：當時董卓被誅殺之後，東漢朝廷還有重新振作的希望。但是賈詡攛掇李傕郭汜禍亂長安，這個餿主意一出，把所有希望全部斷送掉了，給國家和老百姓都招來了極大的災難。賈詡的罪過，實在是太大了，從古至今，沒有這麼操蛋的！

裴松之在大罵賈詡的同時，還順帶把《三國志》的作者陳壽也給貶損了一頓，認為陳壽把賈詡這種惡毒之人跟荀彧荀攸這樣的著名謀臣列在一起，是嚴重的分類錯誤。

站在如今的後世角度來說，其實大錘認為，當時東漢的統治，無論從統治結構還是從軍權財權角度來說，都已經病入膏肓，即便沒有賈詡這一出，東漢朝廷也基本半截入土了，它的完蛋絕不會僅僅取決於賈詡這一條毒計。但是，賈詡這一條毒計，確實加速了東漢朝廷的完蛋程序，同時也給關中老百姓帶來了極大的災難。

賈詡弄出這麼一條毒計，其理由對於他自己來說，是充足的，這就是“自保”。因為賈詡是西涼武人集團中的重要干將，王允對西涼武人集團採取了秋後算賬的態度，賈詡為了自保，就玩了一把大的。

在此事20年之前，賈詡就用過這樣的理由。

這就是在大約公元173年前後。當時賈詡因病去官，回西涼老家養病，結果遇到了一夥氐族的強盜，把賈詡在內的數十人全給抓了。賈詡為了脫身，就冒充說自己是當時東漢太尉段熲[jiǒng]的外孫，因為段熲在西涼一帶鎮壓羌族叛亂非常有威名，因此強盜就不敢加害他。賈詡又說，你們要是把我放了，我們家外公是太尉，有權也有錢，肯定還會獎賞你們一大筆錢。結果這群氐盜就把賈詡給放了。整個故事中，賈詡不拘小節急中生智，為了活命亂認祖宗，表現得非常機智聰明。這也是正史中記載的賈詡“保命”系列的第一個故事。

只不過，這個故事在讓人對賈詡機智、膽大的印象之外，還留下了一句不太引人注目的話，這就是：這次事件，賈詡之外，其餘的被綁之人，全部被氐盜殺害。

大錘當然不會把這些無辜者的被殺，全部歸罪於賈詡的見死不救，因為賈詡救自己就已經很懸了，救大家很可能超出了賈詡的能力範圍，但是賈詡在自保的時候，顯然也沒有考慮這些人的命運。請注意，這一年的賈詡已經27歲，他不是懵懂的少年，他這樣的行為，足以成為後面一系列行為的模板。

而隨後的歷史正是如此。賈詡在正史中第二個保命故事，就是攛掇李傕郭汜等人反攻長安，在考慮保命的時候，賈詡依然沒有絲毫考慮到，這件事一旦發生，其他無關人等的命運將會是怎樣的悲慘。

而且在保命的過程中，賈詡就像他20年前為了活命而欺騙強盜亂認祖宗時一樣，基本不考慮利益以外的其他任何東西，比如名聲。不同於呂布那種具有勇武才能的寒門子弟，賈詡是真正的西涼武威名門世族出身，起初被選拔為當地的孝廉。

但是他毫不在意門第的名聲，他投靠了董卓，跟王允這種存心來臥底的董卓手下不一樣，賈詡在董卓手下當的是太尉掾[yuàn]、討虜校尉，從官職軌跡上來看，賈詡一直是董卓的親信，後來又充當董卓女婿牛輔的謀臣，因此可以判斷說，賈詡在西涼武人集團內部說話是有人聽的，否則他也不會在李傕郭汜張濟等董卓舊部軍頭開會密謀時，提出反攻長安的策略，並獲得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