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在微博上看到一個故事，看了就忘不掉的那種
故事說，朋友有兩隻貓，一隻小白，一隻小黃
小白是高貴美麗的波斯貓，小黃是路邊撿來的野貓
小白從不乖乖埋屎，而小黃每次都蹲在旁邊
等小白大步離去之後，小黃就去把屎埋掉
每次看到這一幕，朋友都要笑半天，說：
有些貓一輩子都不埋屎，有些貓一輩子都在埋屎
後來小黃生病死了，朋友很久才從傷心中出來
有一天她打電話，很開心地說：
剛才小白跳出貓砂盆，猶豫了一下，又轉頭回去埋屎
這麼多年，她終於學會自己埋屎了
說完朋友在電話裡沉默了很久
也許嘴角的笑容還在，卻已經淚流滿面
這個故事，有一個小標語：
很感激你出現又離開，我已經不再任性了
02
後來的我們，有沒有變得不再任性，我不知道
可我知道
因為你曾經出現過，我比以前更懂得愛了
我有兩個朋友，他們認識不久，可是很巧，同一天生日
此後兩人一直以“哥哥”和“妹妹”相稱
朋友，真的只是朋友，因為他喜歡男生，她喜歡女生
他們就像是，親人那樣的朋友
她在我們面前還算懂事，卻偏偏在他面前像個小孩
她感冒發燒，他給她熬湯
她撒嬌說：哥哥，我想吃火鍋，附帶哭鬧的表情
他會打她腦袋，會臭罵她一頓，可還是會帶她去
然後買一堆感冒藥和維C泡騰片，有沒有效不知道
我們都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每天早上只要他在，就會遞給她一杯溫水
她很奇怪，不喝溫水
要麼冷水，要麼抱著開水小口小口抿著喝
他每次都罵她傻逼，跟她說早上喝了溫水才拉得出屎
可她不，就是不喝，哥哥每次都炸毛
他們就是這樣，一直這樣
你撒嬌任性沒關係，有我慣著你啊
全世界，她就只對他這樣撒嬌，換了其他人就不行
一直一直，到他淋巴癌，患病5個月之後離開
7月26日我過生日時，哥哥還不知道自己生病了
我們在KTV裡一起喝大酒，也在那裡約定以後
那天我醉很快，第二天早上才知道他昨晚進了醫院
也就那天之後，他去了重慶看病
每次我們發訊息問他：你怎麼樣啦？
他都回我們：沒事啊，我很快就回來跟你們打麻將啦
而關於他的病情，我們只知道他一直感冒發燒
卻不知道是無法醫治的淋巴癌，包括她，也不知道
前3個月，他們倆還會發訊息，她還是喜歡對他撒嬌
雖然隱約感覺不對，可他不說，她就繼續等他回來
她會跟他說：你麻痺，老子想你了，你好久回來
他會回答說：快啦，快啦，你要乖，你照顧好自己
她會跟他說：老子真的要生氣了，你是不是耍消失
他會回答說：快啦，快啦，你要乖，你照顧好自己
每次，都是如此
一直到10月底，他從重慶轉院回到成都
她去看他時，哥哥已經失明，也就是那時，她才知道
她上網去百度什麼是淋巴癌
她想不通，為什麼會是淋巴癌，更想不通為什麼會是哥哥
11月17日晚上，哥哥離開
哥哥走之前，全身器官衰竭，瘦到皮包骨，眼睛窩陷
甚至到了最後，哥哥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趕到醫院時，哥哥已經蒙上了白布
她蹲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哭得踹不過氣
她翻哥哥的朋友圈，九月的時候哥哥說：
第五天沒有發燒
感謝媽媽和爸爸批准我可以外出一小時
我要把這些一小時都攢起來
她看著哥哥的朋友圈哭，也在朋友圈裡發脾氣：
你為什麼要丟下我，說好攢起來的那些一小時呢
她不原諒，沒辦法原諒
後來她在我們面前沒什麼多大的變化
唯一變了的是
她再也沒有這樣一個可以撒嬌的人了
哥哥離開之後的夏天，她談了一個女朋友
每次她們去看電影，她都會記得給女票帶一件薄外套
因為夏天的電影院裡，空調總是開得很足，會冷
很少有人注意到這點，所以我驚訝她居然這麼細緻
而她漫不經心地跟我說：哥哥以前這樣對我
以前我對你撒嬌任性，是因為我知道你會寵我
而你走後，這份撒嬌和任性還在，藏在生活的縫隙裡
很感激你出現又離開，我從你那裡學會了怎麼去愛
03
其實我們都當過小白，也都當過小黃
被人寵愛過，可能丟下過別人，也被人丟下過
我不想說為感情付出時有多偉大
也不想渲染能被人寵愛有多幸運
張嘉佳的《擺渡人》裡，一直在寫小玉擺渡馬力
可我卻一直都覺得，小玉其實也在擺渡自己
我是擺渡人
他在岸這邊落水了，我要把他送到河那岸去
河那岸有別人在等他，不是我
我是擺渡人
我是擺渡人
我在岸這邊落水了，我要把自己送到河那岸去
河那岸還有人在等我，不知道是誰，可有人在等我
我是擺渡人
愛情也好，親情友情也罷
沒有人總是接受付出，也沒有人會一直付出
“先走的不一定是壞蛋，留下的人也不該只剩悲傷”
總有人在經歷一段全情付出的感情之後一蹶不振
變得小心翼翼，變得不敢付出
身匹厚厚的鎧甲，生怕被人觸及軟肋
“可緬懷過去最好的方式，就是好好對待此刻”
生命里人來人往，我們的角色一直在變
所以後來我們更加珍惜身邊的人
我們對家人好，我們也不只是給戀人才準備外套
也就是在這個你來我往、擁有和失去的過程裡
我們終於懂得愛的意義不僅僅是此刻，還包括
無論未來怎麼樣，我們都要給身邊人說：
“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求你別軟弱。”
（p.s：昨天那篇《男朋友：？？？》截止目前已經80萬閱讀量，對shelter來說太難得了，要特別謝謝一直支援shelter的人，尤其shelter樹洞群裡的“孃家人”。想說，適度撒嬌和任性，興許能為感情帶來一絲樂趣，但並不是主張女生作，更多的是在呈現戀愛裡女生可能會有的想法。而今天shelter精分，換成柔情的風格講哥哥的故事，也是希望我們都能珍惜身邊人，珍惜那些縱容我們撒嬌任性的人。最後想說，我們做shelter，其實，也想你們能成為我們的shelter，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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